,听说都察院那边方才接到了杭州织造局状告胡宗元与胡宗亚的状子,不知父亲可知情?” 李存睿望着他:“都察院如今什么情况?” “来人是织造局负责与生丝商接洽的小吏,状子上说因为胡宗元兄弟扰乱行情,横行霸道,引得无数生丝商人闭市抗争。 “以至于如今织造局根本收不到生丝,然而织造局那边因胡宗元有永王府撑腰,又不敢拿他如何,因而一个月前趁胡宗元兄弟押船进京之时,织造局便也召集了这批商人联名书写了这份状子,同时进京告状来了! “据说都察院那边接了这份状子也是坐不住了,方才把内务府的人也请了去,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也还是会报到您这儿来。” 毕竟他管着吏部。 李存睿想了想,起身道:“那我先回府吧。” 李挚微顿:“父亲这是不打算理会?” “既然证辞证人都有,那便禀公办理就是,还来问我作甚?” 李存睿说着已经抬腿出了门。 府里也开始迎冬,下晌冯氏让管家带着人刷门漆,糊窗纱,堆菊山,娘家嫂子又来串门,见李夫人闲着,又结伴往正院来坐了坐。 抹了两手牌,冯家太太被家里来人叫走了,这边厢妯娌俩唠了唠家常也就散了。 李夫人这一日过得跟平常没有两样。 李存睿回来时,她正坐在窗前抄王安石的诗集。一个个蝇头小楷写在印花香笺上,半点磕绊都没有。 “夫人雅兴。”李存睿走到她身后,细看看之后点头道:“嘉兴高家的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李夫人微笑放笔,起身道:“怎么你也来损我。” “这怎么能是损你?这是实话。”李存睿拉着她的手引她到桌旁坐下,说道:“我还记得当年母亲跟我说,打算聘你为我李家新妇那会儿,我暗地里还慌了一慌。 “我可有兄弟三个,母亲要是乱点鸳鸯谱,把你聘给别的老大或三,那我可要不依不饶了。” 李夫人略窘:“哪有这么夸张?咱们婚前,可没有见过面。” “怎么没见过?”李存睿道,“你忘了那年金陵松山寺庙会,我们两家在街头相遇的事了?” 李夫人恍然,但也不以为意:“那也不过是偶然见了一眼,话都没说过,也不算什么。” 李存睿道:“那是你傻,你不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没看上我。要不是两家坚持,我们今时今日哪里能对坐在这里说话呢?” 李夫人被他闹的颇有些不自然,别开脸道:“大白天的,让人看到了笑话。” “谁敢笑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我李家的人,谁敢看不起你?” 李夫人原是随口一句,不想引来他这番应答,心里蓦然一荡,抬起头来。 面前李存睿目光炯炯,十几年烽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