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飞到了永王怀里。 他下意识接住,册子封皮上赫然写着个“周”字。 “老头子死后你就是二房当家的了,翻翻看,看看里头的东西是不是也有那么几分眼熟?” 李夫人双目如刃,直视过来。 永王连忙翻开,第一页里写的是抄下的几张地契,上面不但有位置,还有面积大小。 看到此处他心下一凉,再翻开第二页,是一间铺子的房契,同样也有位置,再翻开第三页第四页…… 到最后他猛地合上册子看回封皮上的“周”,又倏然看向了对面。 “看懂了?”李夫人道:“这账本是我母亲素日记流水账的簿子,周家是做买卖的,她刚好有记账的习惯,早就把她的嫁妆一笔一笔抄录了下来。 “如今这账本上的地产有六成在你自称仁善的母亲手上,如今成了她的私产。不过想必早已经到了你的手上。” 永王惊骇难抑。“这些产业不是胡家做买卖发达之后赠给了母亲的么?” “你母亲嫁进门时还是个黄花闺女,你外祖父不过是个穷举人,在外乡做着个芝麻官,你以为胡家要是有点家底,一个读书人至于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人当后娘?且还嫁给岁数相差十二岁的老男人?你这猪脑子,到底是怎么撑起永王府的?” 永王颤抖了,他问:“那胡家又是怎么发迹?” “往后翻。”李夫人道。 永王果然就往后翻了。 “看到后面的那些古董字画了?我出阁的时候没剩几样了,但是我听说,胡家当年拿着好些字画古董去过当铺。” 永王抬起头,表情已崩裂。 “胡家哪里来的做买卖的本钱?那是我母亲的傍身钱!那是她的嫁妆!胡氏连多看一眼都不配!” 李夫人声形狠厉,像来索命的无常。 永王喉头干渴:“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李夫人直身看着窗外,“因为她有娘家撑腰,而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过门我才七岁,看到她年轻漂亮,说话轻轻柔柔地,我也像你一样以为她会是个好人,人前她的确是对我视如己出啊,走到哪里都牵着我的手,人后就对着我抹眼泪,说手头紧,缺钱花。 “我也想做个好人啊,我没有娘了,能有个人继续对我好,我怎么不乐意? “我也不是天生就是坏的,我看不得她哭,不顾金嬷嬷阻拦,把自己存的月例钱拿给她。拿了几次我没钱了,急得说再动就只能动母亲的嫁妆了。 “她就问我母亲有多少嫁妆。我不说,她就哄着我说只帮我看看这账本,不要我的东西。 “她看完账本后果然就还给我了。但从那时起,她开始打起一个七岁孩子的主意。” 她望着永王:“听到这些事情,你也一定还会认为我是编的,目的是为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