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行刑,菜市口四面路上围得水泄不通,臭鸡蛋烂白菜什么的少不了出场,另又有不少官员府里的下人出来观望。 在此之前尚有好些仗着朝廷要用人而揣度皇帝不会轻易动刀子的人在,此番这么一来,杀的还是宗室亲戚,便也令不少蠢蠢欲动的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李南风混在人群里,亲眼看着人头落的地。 …… 兰郡王府自然无人前来观刑,赦责永王的圣旨下达的当口,永王跪在乾清宫接旨。 皇帝垂眼看了他半晌,竟无话可说,摆手道:“先下去吧。” 永王谢恩退下,出了乾清宫,又径直前往寿宁宫。 太皇太后正与荣嫔说话,见到他后叹了口气,唤了他上前。 荣嫔退出去,太皇太后道:“皇上打江山不易,你是他兄弟,白享了一身荣禄就该好生管治封地,不让他操心,偏生要弄出这等拆台的事来,回去后可好生做人,可知道?” 永王称是。抬头又看向她,说道:“孙儿有一事想请问老太后,还请老太后明言。” “何事?” “当年我敏姐姐在我母亲手下过的怎么样?” 太皇太后惯常俯视人间,此刻也不由顿了一顿:“问这些做什么?” “我母亲虐待过姐姐吗?还有周太妃的嫁妆是怎么回事?”永王双手撑膝,直直地望着她。 太皇太后陷入怔忡,良久才抚了下扶手上的貂皮,说道:“你姐姐跟你说的?” 永王心情灰败,说道:“这么看来是真的了。”他站起来,“老太后既然知道,为何没替姐姐把嫁妆要回来?” 太皇太后默然片刻,说道:“打从你母亲伸手开始,你姐姐要的就不是那份嫁妆,而是她的命。那会儿你们还小,我不可能处置她,让你们再成为没娘的孩子。 “你既然知道了,就把它还给她。你们终归是亲姐弟,日后还是要往来的。” “往来?”永王苦笑,“您都已经知道她有多恨我母亲了,您觉得她还会跟我往来?她如今位至太师夫人,宗室郡主,她稀罕的还会是那笔嫁妆?”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跟永王府一刀两断。” “胡闹!”太皇太后道,“她不要娘家了吗?!” “这么多年她没靠娘家不也过得挺好么,不要娘家又有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噎住。 永王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骨,胡宗元那边他证实了胡家发迹的资本是从胡氏手上得来,胡氏本就不宽裕,高家的钱财不可能她有胆子贪墨,那么只能是周太妃的嫁妆。 这边厢太皇太后又没否认胡氏虐待李夫人,那就又证明了李夫人的话。 那么关于他弟弟的来历呢? 他竟不寒而栗,高家的确子嗣不旺,太皇太后以下三个儿子,但各房顶多出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