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陪着她四处熟了熟地形,就引着她跨过月洞门往府里来。 李夫人在厅中,乍见到袁婧时即怔了怔。 李南风道:“母亲,这就是袁娘子。” 袁婧行了个大礼,说道:“袁婧拜见郡主。” 李夫人让金瓶扶她起来,又置了座,说道:“娘子哪里人?” 袁婧把生平简单说了。又把亲自绣的一对当随手礼的枕套呈了上去。 李夫人看她不慌不忙,目不斜视又语意温善,再看看这枕套针脚细密,花样子也绘得精致,并不像是那等混迹三教九流中的粗鄙人。 便神色渐松,说道:“听说娘子是位相士?” 袁婧点头:“是南方姑娘抬举了,不过是祖传的一点糊口本领,远谈不上相士之称。” 李夫人就道:“那么娘子祖上是?” 李南风抢答道:“袁娘子祖上是前周钦天监的官员。人家原本也是官眷。” 她总记着袁婧帮过她的大忙,还送了她一匹马,不忍李夫人低看了她。 李夫人睨了她一眼,目光再回到袁婧脸上,就点头道:“难怪娘子气质不同常人。” 再看了看手上枕套,她说道:“普天之下敢在李家像刘坤那样乱来的人倒也数不出来,娘子既然来了,就安心住着罢。你是小女请进府来的,回头让她派个人给你使唤。” 身为太师府的人,私下里对人可以保有防范之心,当着百姓的面却端不得架子,人都已经到府上来了,当然没有再冷待之理。 袁婧忙笑道:“这可使不得,民妇一介庶民,能借太师府一隅庇身已经是很了不得,哪里还能动用府里的佣工?民妇素日也是劳作惯了的,完全应付得来。” 李夫人虽然少时吃过苦,但也没过过平民百姓的日子,闻言就道:“便是抬水传饭也得要人,也不是特意关照,不过于我们而言是举手之劳。总不能让我们家姑娘请回来的客人受轻慢了。” 袁婧说道:“郡主的厚爱袁婧心领,方才袁婧也和南风姑娘看过了,锅灶水井都有,且出门就是长街,买东买西都方便,一日三餐什么的,袁婧并非娇生惯养之人,自己都能应付,就不叨扰府上了。” 其实原本李南风也是想过要不就让她在府里吃的,但想想人家原本是不必这么着的,袁缜替她去办事了才无奈托付,何必弄得人家跟寄人篱下似的,想她那样的品性,也不会接受这点恩惠,便没去破坏气氛。 此时她也没有插言。 李夫人原本只当她是来投奔的,因此便是得知她出身,观感也还平常,此时听她竟压根不打算麻烦府里,她自己也是极高傲自律之人,难得人家有这份不卑不亢,因而便不免高看她一眼。说道:“当真不用?” 袁婧俯身:“郡主与南风姑娘厚爱,袁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