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身边侍候她最久的有一个叫做刘春儿,还有一个叫赵蕙香。早前是丫鬟,后来嫁了人,一个留在身边成了管事娘子,一个则地跟着锦阳郡主嫁人,当陪嫁去了夫家。 永王先传了刘春儿过来,在永王妃正常问完话之后进来了,着人把着门口,而后问她:“你跟着继太妃多久了?” 跟着胡氏水涨船高的刘春儿懵然不知所措:“回王爷的话,王爷六岁的时候奴婢到的太妃身边。” 永王算了算时间,道:“那就是怡郡王两岁的时候。” 刘春儿称是。 永王又道:“那几年太妃跟谁接触的多?” 刘春儿又愣住,永王提示道:“不该出现在后宅里的人,有哪些出现过?” 刘春儿跪坐在地上,开始有些惶恐。 “说!” “王爷饶命!奴婢不知道!奴婢没见过!” “没见过你抖什么?”永王站起来,到她跟前。 刘春儿趴在地上:“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高家规矩那么严,不该出现在后宅的,怎么会出现在后宅呢?就算出现,那也得经过老王爷答应。 “王爷进了趟京,可是听外头人乱嚼了什么舌根?太妃的人品高家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爷不该怀疑太妃!” 永王道:“本王都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本王在怀疑太妃?” 刘春儿怔住,抖瑟了两下,又伏在地下。 “说!”永王喝道。 刘春儿哭起来:“王爷饶命!事隔多年,奴婢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初进高家时奴婢也不过是个粗使婢子,哪里有脸面到前头来,还是后来锦阳郡主出生后,太妃才把奴婢抬举到了前房当差,王爷想问什么,奴婢委实是听不懂!” 永王咬牙瞪了她半晌,道:“滚!” 刘春儿出了王府,忙不迭地回了怡郡王府。 胡氏正盘腿在榻上捏佛珠,看她进来,立时下了地:“怎么去这么久?” 刘春儿两腿犹在打颤,等屋里宫人们都出了去,这才哆嗦着说道:“王爷盘问奴婢了。” “盘问了什么?” “王爷他,他盘问奴婢几时去的高家,问那几年有没有不该进内宅的人去过二房内宅?” 胡氏脸色倏然一白,攥紧佛珠扫视起她:“你怎么说的?” “奴婢什么也不知道,自然,自然实话实说。” 胡氏望她半晌,缓缓坐下来,目光仍在她脸上:“他怎么会盘问你这些?” 刘春儿摇头,永王张嘴问她那番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吓懵了,哪里有人会这么打听自己的生母的呢? 当然她什么也不会说的,她只是胡氏的奴婢,永王和胡太妃却是亲母子,万一他们这是有诈呢? 她自然不能瞎说,便义正辞严帮着胡氏说了几句,如此日后他们母子说起来,自己也不担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