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很快把程晔在余家的情况禀报给了李夫人。 “程家虽然家族大,但余家正当权,两家目前实力也算相当,程家就多了个世家的名声。程晔在余家也是不敢随便造次的,听说前不久有了身孕,正受着宠。” 李夫人打开琉璃罩,剪着灯苗:“既然有孕,那就算了。” 金嬷嬷上前接过剪刀,又把琉璃罩盖上,说道:“人世间浮浮沉沉,年轻人看不透,哪里知道一时的富贵不是真富贵,还得居安思危,眼光放远些才能长久。 “想必经过在姑娘和晏世子面前受过这一回刺激,也该知道怎么做人了。” 李夫人坐下来,却道:“我只怕她不会这么这安份。她既小人得志,又哪里会轻易罢休? “再说余家是凭本事上位的,吏部尚书之位没定,纵然无人能代替存睿,这些权势也都会被瓜分,余家难道不想从中分一杯羹?” “但也跟咱们没关系了。” “看看再说,先记下这笔账。如今像他们这般的人太多了,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冒头的。” 金嬷嬷点头。 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宜姜匆匆路过,便唤住他:“干什么去?” 宜姜把世子和姑娘在袁家吃饭,他回来取锅子的事说了,金嬷嬷回头瞅了眼,摆手让他赶紧走。 宜姜把锅子搬回来,这边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袁缜拼了两张条桌,六个人分男女坐两旁,丫鬟小厮们另开小桌在外间。 菜铺了满满一桌子,锅子摆中间,桌底下摆着炭盆,倒也自在。 李挚从到来后就挑着李南风与晏衡中间的位置坐着。 李南风和晏衡浑然不觉有啥不对,该吃零嘴吃零嘴,该喝茶喝茶,不管是说街头巷尾,还是数落廖天逞的可恶之处,隔空唠嗑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挚根本连想插话都插不进去,端着茶只剩左右旁观的份。 等菜上桌,好歹有事干了,人也多起来了,他们这才老实打住了话头,低头吃饭。 而李挚也才归到晏衡旁边坐下来。 李南风左首是何瑜,右首是袁婧的座,她居了中位。 李挚在她对面坐着,刚拿起筷子,旁边晏衡就抬头了:“这鱼不错,李南风你尝尝,都快赶上咱们上次在醉仙楼吃的鱼了。” 说着夹了一筷子鱼肚肉给李南风。 鱼肉越过李挚视野到达李南风碗里,李南风要夹来吃,李挚先叉着了:“你们上次下馆子是什么时候?” “前几天,”李南风道,“就程晔欺负我那天。” 欺负的事就不提了。只是他们现如今既没一块上学,又没事需要同流合污,也能约出来下馆子了? “你不是穷吗?”穷还有钱跟野小子在外花天酒地?李挚目光有点阴。 “我是穷,但晏衡有军饷还有俸禄。”而且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