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大门又被人叩响了。
袁缜拔腿又去开了门,皇帝跨步进入,边走边问道:“你表哥呢?”
“在西边屋里。”
皇帝遂到了人最多的西边屋子,一看晏衡与李南风都在,袁邺立在床前,眼里俱都透着忍无可忍还要忍的意味。
再看看床上,太子闭眼躺着,满身的酒气,薰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袁婧则满脸寒霜地坐在床沿拉着儿子的手。
“怎么回事?”他问道。
晏衡咳嗽了一下:“先前臣送了殿下回宫,后来在城里遛达,侍卫又来说太子又出来了,一个人在酒馆里喝闷酒。臣怕出事,就赶过去了。
“见了殿下后就听他边喝边哭,伤心得不行,又说什么……唉,臣也不敢说,反正就是想娘了吧,又不肯回宫,臣只好就把他送过来了。”
皇帝道:“还边喝边哭?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受什么委屈你不知道?”袁婧站起来,“他从我这儿走的时候好好的,晏世子也说送他回宫时好好的,怎么回宫没多久就又跑出来了呢?
“如今宫里没外人能欺负他吧?你倒好意思问他受了什么委屈?我倒要问你,他回去你骂他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就跟他唠了唠家常。”
“唠家常能把人唠成这样?怎么不见你唠完出宫买醉呢?”
皇帝望着她:“阿婧,你这话好不讲道理。儿子这么大了,还不兴他有点自己的心事吗?他买醉也不见得是因为我。”
晏衡见状插话:“皇上,殿下方才说对人生很失望,决定以后三宫六院游戏人间。
“还说这世上的帝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心上人,世间大多的姑娘都盼着与丈夫心心相印琴瑟和鸣,可是帝王又注定要以国事为重,他打算得过且过。
“这跟先前臣送他回宫时状态很不一样啊!”
床上的太子咳嗽了一下。
“你听听!”袁婧颤抖起来,“这叫什么话?!”
皇帝拢手扫了眼床上:“他要真这么说了,那可真有他的。朕都不敢这么想。”
袁婧沉脸:“无风不起浪,他会这么想,还不是因为你?”
“何以见得是因为朕?”皇帝道:“就算朕说他几句,朕又当爹又当娘,孩子不管能行吗?
“你看看看衡哥儿蓝姐儿,这都有爹娘在呢,还就差上房揭瓦了,朕忙完朝事还要忙家事,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他磨叽?又不是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