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虽说有把握皇帝不会真施罚,但也没想到皇帝还会赐他宝剑,不免拿在手里细看了一会儿。
前世里他也得过宫里不少赏赐,宝剑前后也有过两柄,但这龙泉剑却是这一世才到手。
细想皇帝先前那句话,他唇角微勾,手指抚过剑柄上的龙纹,眼神也变得深沉。
郑王府赵檎与魏王府赵勤余党作乱的事看似没有关系,但有一点否认不了,两府都曾经是前周宗室。
皇帝把杨姝这案子属意给袁邺去查,不管是因为袁邺与杨姝曾经共同生活过而公事公办,还是因为想借此机会把袁家父子挽留下来,都说明一点,皇帝心里对郑王府的事情存了疑。
皇帝在袁家的事上把这剑赐给他,断断不可能仅是因为他帮太子唱了这么一出戏,跟他提到剑的来历,终究也还是说明他内心对眼下暗流的忧虑。
他撑着桌沿沉思着,直到阿蛮把水打进来。
坐下来除了鞋袜,热水漫过皮肤,才惊觉这脚背竟然还是疼的。
晏衡暗骂了李南风两句,又想起银子,赤着脚把铜匣捧出来,拿出那千两银票在灯下晃了晃,琢磨了一下不分钱的可能,然后叹了口气。
这辈子怕是不招财,好容易得笔钱,还没放热,就又要跑了。
又想到那婆娘先前在酒馆里看到他来时眉开眼笑的样子,又不禁黑了脸,这家伙永远是有事一副嘴脸,没事儿另一副嘴脸,连装个样子都懒。
什么时候也让她来求求他才好,看他到时候不虐得她死去活来才怪!
但话是这么说,五百两银银又还是揣身上了。
……
李南风睡到真不想起,不过今儿她还约了何瑜,而且且太子还在隔壁呆着呢,终是早早爬了起来,梳洗好着人打听袁家这边。
太子在袁家过夜,哪里睡得着,天没亮就起来了,看袁婧在打水,连忙出来帮忙,母子俩会心一笑,默契地打水做饭。
早饭袁婧蒸了馒头,听说太子想吃面条,又专给他和袁缜下了面,卤肉切成薄薄的一溜铺在浇好的臊子上头。
太子什么也不能做,但是从前学过烧火,添添柴火还马虎。
袁缜因为要去天罡营,吃完就走了,袁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母子俩坐在小桌旁,倒是温馨。
袁婧往他面碗里拨香蕈丝,看他大口吃着,说道:“在娘这儿,是不是真的很开心啊?”
“那当然,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儿子这么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