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典。进了门她目光直接锁定了寝殿里的皇帝,而后走进来。
殿里聚着不少人,不过都在往外退了,皇帝披着件袍子随意坐着,依旧是平日依容整洁的样子,空气里有淡淡的草药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皇帝站起来,将合身的袍子束好,立刻勾勒出他伟岸的,匀称的,结实紧致的身躯。
“你为什么请太医?”皇后问。
“请个平安脉罢了。”皇帝递茶给她。
她没接,眼睛打量了一圈殿里,然后道:“听说你昨日遇到了刺客。”
“不过几个蟊贼而已。当场给收拾了。”
“能闯到大理寺行凶的只是蟊贼?”
皇后说着,目光停在他身后脚榻上,脚榻上堆着件划破了的袍子。
她上前拿起来,这袍子不但是破的,而且上面还有血,可知当时打斗之激烈。
“你受伤了?”她看过来。
“没有啊!”皇帝摊手,“这不是好好的吗?”
“没有伤怎么会有血?”
“那是别人的血。”
“可衣服上也明明有破口,这又怎么回事?”
皇帝泰然道:“只伤了朕的衣裳,没伤着朕的人。朕好歹也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些许几个宵小,算得了什么。”
说罢他把袍子拿过来,丢在一旁:“别拿着这污糟物儿,仔细弄脏了手。”
他若承认,皇后倒还能平静。他一否认,皇后就直觉他有事。
不管怎么说,他这衣服上的洞口总是明摆着的,衣裳都破了,还能没伤着肉?
再看看他拢好了的衣裳,她忽而将他衣襟扯开,再将他中衣也扯开,入目就看见肩膀上那道已上了药的口子。
这口子足有两寸长,显然刚上过药,还能看到伤口上红红的肉。
“还说没伤?你是皇帝,如此小视自己的身体,这就是对江山社稷负责任的做法么?”
但话说完,皇后立刻就顺着敞开的衣襟看到了他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疤痕看上去年代都已久远,但粗粗细细竟然难以数清。
她屏息看他一眼,再把衣裳又翻开一些,顺着肩膀看下去,那记忆里光滑坚实的背脊上,竟然也遍布着刀伤枪伤。
皇后喉头有些发紧。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触目惊心的身躯,或者连想都没有想象过。从前他的前胸后背都是平整的,但现在……
属于他的十八年的那段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