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余事看上去也正常,甚至没有问罪李南风。
那日的争论仿佛并没有带来什么心惊的后果,唯独有反应的只有金嬷嬷。
金嬷嬷几次到扶风院来送吃的喝的,每次都看着她欲言又止。
李南风猜到她想说什么,这位带着李夫人长大的老嬷嬷,当然是会站在李夫人身边心疼李夫人,至于李夫人的儿女,自然应该多体谅母亲一些。
李南风并不认为金嬷嬷的行为有错,世间大多数的父母儿女之间就是如此行事的,但大多数三个字不代表就是正确,“大多数”的儿女与父母之间的矛盾,若没有外因激化到她和李夫人这样的程度,自然也不会走到她们这地步。
李夫人能有个这样的好嬷嬷心疼她,李南风也高兴,可是大家立场不一样。
如果金嬷嬷来是为了让她为那日冲撞了李夫人赔罪,她愿意。她原不该那样出言刺她。
但是很显然她的来意不是这个,李夫人也绝不是因为她的口吻不够尊重而受到打击,她是因为自己一贯奉行的准则和信念被李南风明言推翻,才会被她伤到。
“我出言无状,顶撞母亲,我自己禁足三日,抄《女诫》十篇,给母亲赔罪。别的你就不用说了。要知道即便逼着我为那件事认错,那我也是违心的,我不会改心里的想法。”
在她心里郁忿有出路之前,她暂时还不想讲“道理”。
金嬷嬷没能把话说出来,李南风也没有吐露过半点内由,丫鬟们便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
梧桐只是对李南风足不出户感到有些奇怪,问她为何不出去,她说天太热,不想动。
这么一说感觉也有道理,姑娘长大了,越发漂亮了,自然不愿汗津津地损了仪容。
但是端午节河边湖边会很热闹,晏世子一定会接姑娘出去玩的,她还是得提前做好防暑准备。
“到时候姑娘就穿这件水青色的衣裳,这色儿不打眼,站在人群里会很安全!”
“安什么全?在家呆着多好。”
正说着,李勤就拎着蝈蝈笼子进来了。近日他不知为何也不出门,家里兄弟姐妹大的太大,小的太小,这几日便老往她们这扶风院跑。
他把蝈蝈拿过来:“瞧,这是偃月大将军,已经斗败过好几个常胜将军,我好不容易得来的。”
李南风瞄着他:“你成天斗鸡走狗,仔细三叔罚你。”
“我功课都做完了,又没出去,在自己家里玩玩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