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过一次会馆,会馆里有两三个他相熟的举人,每每相谈甚欢。对了,他喜欢吃酱芸豆,好像也挺懂酒的,不过很少喝。”
李南风撸着怀里喵喵直叫唤的狮子猫,觉得杨琦连裴寂喜欢吃酱芸豆这种事都盯出来了,足见是盯的够细的。她道:“晚上呢?”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杨琦压根就没弄明白李南风究竟盯裴寂是盯的什么,但是看她近来提到裴寂时神色已不是那么轻松,隐约也猜得一点。
便也说道:“裴公子晚上睡得早,戌正就熄灯了,寅时末刻起,很准时。”
李南风手停在猫脑袋上,片刻道:“继续盯着。”
杨琦答应着,利索去了。
李南风望着窗外,手下继续,忽然猫儿凄厉叫起来,她低头一看,原来猫崽子的耳朵不知几时被她提溜在手里了。
……
入夜的京城少去了日间的喧闹繁华,裴寂天黑闭门,坐于窗前看起了书。
烛光熠熠,光影浮动,四面渐渐只有了虫鸣的声音。
戌时梆子声响起,他起身洗漱,随后回到房里熄灯。
窗外树影微动,他站了一会儿,支腿坐到床上,手搭着膝盖,幽幽地望着夜空。
忽然一个人自厅堂里走进来,到了跟前躬身行礼。
裴寂看向他:“徐先生坐。”等他坐下来,他往下道:“我这院子也不安全了,徐先生可要小心。”
“我知道。是余沁瞅着安全的空当才让我进来的。”徐幽自怀里掏出一卷纸卷,“公子让姑姑带的话属下已经收到了,目前又查得,昔年王爷出事之前,灵帝的确曾经暗访过晏家。”
屋里没灯,纸卷也看不清。裴寂接在手里,问他:“哪里查问到的?”
“灵帝时行人司司正,是如今的翰林院学士梅允的父亲。”
裴寂静默片刻,说道:“王府出事之后不久,驻地军营就有甲胄失窃。约摸一个月后,郑王府被人递折子弹劾。驻地军营的长官又是晏晗的堂甥。
“灵帝既去暗访过晏家,那么失盗的那批甲胄出现在郑王府柴房,通过谁办下来的,似乎很明显了。”
徐幽未出声,显然是认同这番话。
“但是为何崔哲搜集来的所有卷宗里,却没有提及晏晗李灼丁点?他们不该这么干净。否则的话为何他们都会在牢狱里被灭口?
“李晏两家当时在朝廷的地位虽也不弱,但比起如今却差距甚远,灵帝还忌惮不到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