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贻去秦王府的,但走前那天夜里,他却带着包袱,到了裴寂房中。
“慧姐儿终归是要嫁的,我不是,我曾经发过誓跟随公子,那么公子去哪,我也去哪儿。”
裴寂最后,也答应了他。
走的时候李家几位老太爷,以及晏家的四老太爷,并李挚与晏衡都有到城门相送。
送不是为别的,只是几位老太爷在听得皇帝下旨允准裴寂替郑王府修坟,商量过后赶来表示介时修坟之时,也愿出一份心力作出弥补。
过往的仇和恨都不再纠结,活着的人却可以为此给出一个态度。
裴寂没有矫情,拱手应了。
李南风一直没说话,只有在裴寂看过来时冲他笑了笑。
就是笑一笑,而后裴寂就登车启程了——他伤才大好,显然只能乘马车。南边没燕京这么冷,那山清水秀之地,过过鸡犬相闻的乡野生活,想必也很适合养伤。
腊月初,晏驰就正式与伍家小姐议婚了,婚期订在来年五月。
四老太爷年前离乡,靖王与王妃百般挽留,老爷子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早命人收好了行囊,说好晏驰成亲的时候再回来,并又给晏衡撂话,等他再来的时候,要考考他用兵作战的本事。
晏衡虽然有个很擅打仗的父亲,但前世没得过他真传,这一世倒是父子和睦,但靖王忙于朝事,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教他,大多时候命他自己琢磨。
这段时间四老太爷跟他聊到哪儿就解说到哪儿,时常让他茅塞顿开,受益匪浅,便对这个老头儿也有了几分喜爱,送行的时候便把他珍藏的两坛好酒放他马车上了。
袁邺接到国丈回京的时候已经是小年了。
皇帝提前半个月就开始过问此事,一会儿找靖王让他陪着礼部侍郎带着仪仗去城外十里迎接,一会儿又找到李存睿,商量要整个什么样的仪式。紧张之程度堪比当初的册后大典。
李存睿他们其实没那么急,人都回来了,还能怎么着?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放低姿态,在皇后面前争取宽大?
先且听他叨叨了几日,最后看他没什么可说的了,才都应下来,按步就班移交给礼部去办,然后还特地交代李挚拉上袁缜。
袁缜作为宫里与承恩侯府的关系纽带,皇帝在准备这些的时候,当然是希望皇后的,他自己又不好意思,那就让袁缜去说。
果不其然,近来朝官寻皇帝议事,皇帝十次倒有六七次是从坤宁宫过来的。
国丈爷小年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