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和一队高府中的亲兵三十余人窝在一处土丘之后,看着刘氏父子在一条勉强可以称之为“路”的小道上“修”着一辆断了轴的三驭大车,被加固的大车上装着一块巨大的玉石。
这条小路只是一条干涸的河床,道路两边常年被风与水分割出一片又一片的小高地和丘陵,这条路原先因为隐蔽而被西域和西方诸国的走私犯们所发现,成了走私犯、各种不法之徒的通道。
高杰第一次被父亲要求出来“见见世面”,自然是感觉到了一些兴奋,他想象着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立刻让他感觉到热血沸腾起来。
河床上,刘教头自己点了一锅烟袋,坐在一块石头上使劲地过着烟瘾,刘匡北正在修理大车。
刘匡北修车的手法很是熟练,只是他的动作慢慢腾腾的。
“快修,快修,一会冤家就要来啦。”刘教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杆打在鞋底上磕出烟灰来。
刘匡北没有理他父亲的这茬话,他从车上取出一根车轴,拄着它立在道路中央,说道:“要征兵了。”
刘教头也没有理他儿子这茬话,只是在打着火绒想再抽一袋烟,可是强劲的寒风让他的点火行动几次都没有成功。
半晌,才回答了他儿子的问题:“就在第一团刀牌手里给你寻个位置吧。”
听着是去做刀牌手,这便是符合刘匡北的心意,刘家祖传的刀术和刘匡北的本事也能在军中施展地开。
“做刀牌手,先立上一两个功,便是能升成卒长,百户,到时候,跟老爷说说,回来当亲兵。”
一听说当亲兵,刘匡北本来就不甚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些不满,可是他并不惯于和父亲起争执,他放下了车轴。
刘教头捕捉到了刘匡北的表情,他这次终于把烟袋锅点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先在高府里当差,回到军中在做官长,自然无人敢欺负你。”
刘匡北停下手中的活计:“不在军中挣得功名,在高府当差,能有什么意思。”
“军中知道你在高府当过差,自然是要高看你一眼,如你一直在军中,恐怕人们也只知道你只是个教头的儿子。”
刘匡北对父亲的理由并不认同,他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了。刘匡北从来不肯顶撞父亲的权威,他对父亲极为敬重。他生在高府,自幼也在高府长大,他从小便见高圣智与父亲切磋武艺,高圣智经历都尉、提督等职,却始终是对父亲十分的敬重,所以他始终是认为父亲是了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