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附身似乎没有对傻强造成太大的影响,在我钻进帐篷离开他身体之后的片刻,他那熟悉的呼噜声就再次响起,我本是不用睡觉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听着傻强的呼噜声竟然犯起丝丝困意,也许是头一次没有风餐露宿,也许是第一次心里有了安稳的感觉。晃神之间一夜已过,忽然听到郝梦下床的声音,我飘出帐篷一看,只见她连拖鞋都没有穿,蹑手蹑脚地走到帐篷边侧耳倾听,然后捂嘴偷笑,接着拉开衣柜、拿出上班穿的职场装……我赶紧又钻回了帐篷,过了一会儿听到卫生间传来郝梦洗漱的声音,正在我觉得这个帐篷无比憋闷的时候,外面的郝梦说话了:“沙强还是傻强,起床了,我得去上班了!”
傻强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反应,我透过帐篷壁伸出头,只见郝梦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女款单扣小西装,里面是简单的白色衬衣,下身套着一条黑色一步裙,唯一不搭的就是穿了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可能脚痛还没有彻底消除吧。她见叫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便在电脑桌上放了五十元钱,大声说:“沙强,我要去上班了,电脑桌上放了五十块钱,钥匙也在那里。你一会儿起来了拿钱去买包子吃,巷子口就有卖!要照顾好傻强,等我下班回来!”
说罢便出门走了。我从帐篷里飘出来,电脑桌上一把钥匙旁边放着五张崭新的蓝色的十块钱,样子很好看。我忽然有种错觉,仿佛我还没有死,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二十平米的蜗居就是我的家,帐篷里熟睡的傻强就是我的兄弟,而出门上班的郝梦正是我的……上班?那岂不是又要落到那个棒总的魔爪之中?不行,我得跟上去,万一那个棒总胆敢光天化日之下不见月亮就变身人狼我就算拼了这条鬼命也要保护郝梦。我叫醒睡熟的傻强,让他拿好钥匙和那五十块钱,锁了门立马往那家公司赶。
傻强在我的催促下跑的飞快,脑袋上的雷锋帽带子没系好,两边的舌头被风扇的竖向脑后,整个人如同一只暴走的兔斯基。我俩风风火火赶到了郝梦所在的公司,却被保安拦在了门口。这个保安上估计有四五十岁,看起来倒是蛮和蔼,他拦住我们说:“这位同志,请问有什么事?”
傻强的这一身打扮确实像“一位同志”:脚上蹬着一双黑面白底老棉鞋,军绿色的棉袄棉裤配上头顶的雷锋帽,要是背上再有一件白披风手上再拿上一杆枪就能直接去拍《上甘岭》了。我趁着保安正在端详傻强脚上的老棉鞋没注意到傻强的脸的时候,回答道:“我找郝梦。”
“好梦?”保安一脸狐疑,随后指着门外,说,“看见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