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飞快的下坠着,电梯之中一片安静,就连着呼吸也和气流一样凝固住了。
身体上隐隐约约的失重感和耳旁不时传来的哐哐声,提醒着许逵电梯是在下降。
“待会,你别动手,交给这座城市吧。”
声音在电梯之中特别清晰,全部灌入刀疤六的耳朵之中,刀疤六垂着头不发一言。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能感受到这个空间的冰冷,比他的心还要冰冷。
他依然记得那个灰暗的下午,开阳星正下着小雨,他在狱星见到许逵,见到他。他记得到他眼神中得失望,使得刀疤六如今想到那个场景,身躯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刀疤六的双手在颤抖,电梯越往下,他颤抖的越厉害,他有些痛苦的咬住牙,坚持着,抗拒着。
这一切都被许逵看在眼里,许逵看着刀疤六如今的样子也不是一个滋味。
做了十多年的监狱长了,痛恨一切的罪恶,但是唯独对他——
张义!
生不起一点的恨意。
张义是他的徒弟,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关于张义所有的遭遇。
就让往事随风而逝吧!
“义,你待会不要进去了。”
张义抬起头来,许逵在他的眼睛内能看到疲惫和痛苦,一双眼睛通红,面皮绷得紧紧的,像个孩子一样。
“为为什么?”
许逵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许逵这时发现往日那个可以俯视他的那个徒弟,身躯佝偻不少,想必他随时经受着狱星的艰苦岁月和他的心魔的摧残吧。
许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必哪个回答他都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吧。
张义仿佛也知道了什么,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在脸庞上。
“好的,我不进去。”
“义”许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义打断,只见张义依靠在电梯光洁反射的银光的金属壁上,看上去更加驼背了,有一条透着银光的发丝在鬓角出弹了出来。
“别说了,”张义有气无力的深处手,手指弯曲,依稀能看到有些抖动,最后无力的垂了下去。“我知道了,没事的。”
电梯中陷入了漫长的宁静,空气在这刹那间凝固,相隔不远的两人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了。那么的不合,那么的尴尬。
电梯银色的金属壁上,那一排红色的数字慢慢减少着,-20、-24,-25就和他们的心情一样,慢慢降到谷底,还依旧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