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抽几张床头柜上面的纸巾递了过去,干巴巴的说道:“还请节哀顺变。”
老人接下纸巾也不着急用,泪水肆意顺着蜿蜒曲折的纹路,流至脖颈,锁骨,浸湿衣襟。
“没有抓到害死媛媛的凶手,我如何节哀?”
与宫媛的父亲相比,老人似乎更平静的接受了现实,她的反问没有失控崩溃的痛楚,更谈不上恨不得活剐了凶手的恶意。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气弱如丝,全凭凶手这口气吊着。
“……一定会的,所以希望您也尽可能回忆一下,上次见宫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她简单的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半垂着眼,似乎是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摇头叹息,“我的记性很不好,即使真的有,我都不一定能记住。可能是和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制药厂工作的缘故吧,接触化学物质太多了。”
“但是很了不起的……”不等吴樣把话说完,老人已经无比肯定的把话抢了过去,“那可不是嘛!在我们那个时候多少人大字都还不识一个,我是大学生,你知道一个地方才能出几个大学生?”
吴樣张了张嘴,眼瞅着老人满身正气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
女人的善变是不分年纪的,他想。
“可惜我闺女半点不像我……那样……那样软弱。”
安小北说过,死者的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患上抑郁症,自杀了。
应出门前贝小小所嘱咐的一定要善待死者的外婆,毕竟老人家如今真的是,孤身一人,独留终老。
无论是贝小小的同情心还是老人的晚年悲凉,吴樣都难以理解,他只能尽力做到“善待”。温声,委婉的询问外婆有没有留意到死者有在服用减肥药减肥,身体上的病痛是否知情,以及死者会不会想不开一死了之……
“你是说,她身体不好是吃减肥药的缘故!?”死者外婆紧闭着眼睛,用手捂住嘴,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逃避现实。
吴樣稍等了一会儿,才见她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也再次平静下来。接着,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宫媛一直服用减肥药,极端控制体重,都是源于她的父亲宫长生对女性过分挑剔的要求。
每天晚上必须在他面前称体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吃到嘴里的肉都是有数的。每顿超过五块就会把肉菜端走,没吃饱?那就洗个西红柿啃。
对女儿的教育就坚持一个原则,颜值即正义。女孩子不需要学习多好,学的太多带个比啤酒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