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出手从不留情,白豫礼是知道的。见眼前人还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一口郁结在半胸中的气终于吐出。
“琉璃,……”他刚想责备这人今日太过鲁莽,却不想那已经呆愣住的琉璃又冲了上去,这人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他想着,皱着的眉头又深了深,完全忽略了这琉璃比自己年长十余岁的事实。
同样的招式,却比前一次更加狠厉,红衣公子微微侧身,并没有硬接下来。看着这人约摸已过而立之年,剑气极盛,不仅是剑尖,连剑周也有流动;招招看似是横冲直撞的刺,但实际却是八分直刺与二分砍势结合,这要是中招了,得疼死啊。公子想着,拿扇的左手不停地化解剑招。可,突然,琉璃丢了剑,就着剑势徒手冲上去。
红衣公子没见过这种招式,见一个大男人突然朝自己扑来一时间反应不来,竟被那人徒手夺了折扇。来不及思考,胸口一疼,自己已被毫不留情的一掌击退老远,一口血不受控制喷出。
白豫礼本是大夫,医者仁心,顿时有些恼怒,看也没看琉璃一眼,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到公子面前,蹲下为他查看伤势。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白大夫也不忘掏出自己叠的方方正正的蚕丝白绢儿。
红衣公子见着好笑,便笑他,“白大夫,在下都快死了,您还嫌在下脏啊。”
白豫礼有些头疼,伤得吐血还能这么开玩笑,刚想叫他闭嘴,一抬头却微微愣住了。眼前人本就生得美艳,典型的唇红齿白皮肤嫩,血迹从这公子嘴角流到脖子,没入大红的长衫,一大片殷红倒是让他愈发勾人。
看着他,白豫礼皱着的眉一下子松开,脸上又恢复了寒潭般宁静。
“公子不坦荡,是想做什么。”白豫礼摸了摸红衣人脸上先前被络石伤着的地方,轻哼一声,一把撕下**“这假脸可不会流血。”
红衣公子尴尬笑笑,自己被戳穿,不笑难道还要哭么!
白豫礼见他这时还笑得出来确实有些惊讶了。他自己就是个不爱笑的人,麦冬那人更是个板着脸的阎王爷,也就只有这琉璃偶尔会咧咧嘴,像眼前这人一直笑嘻嘻的,着实少见。不过让白豫礼最满意的是,他果然没看错。虽说之前那副样貌已能让少女心潮荡漾,但这双眸子,果然和这张脸是最为般配的。想想也奇怪,别人家易容都是把自己弄得平平常常,能淹没在人群中最好了,这人却要把自己打扮得惊为天人。
许是他们这边的动静大了些,旁边堆石头的孩童都跑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