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主子!”琉璃极开心,他总算是有个由头把主子那宝贝鸟儿讨来玩了,不,是讨来追踪。
“啊,对了,主子,荀公子似乎有了辞别的意思。”琉璃敛住了笑容。
“那就让他走好了。”白芨小嘬一口早春新茶。
“啊?”琉璃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不是一直待那人很好么,听麦冬说那人还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主子怎么说放人就放人呢。
“怎么?舍不得?”
琉璃赶紧否认,“只是觉得宅子里多个能说会笑的人也不错。”
“你那屋子便赠与他了?”白芨抬眼,“笑便是好吗?人拼尽全力想要表现的,恰恰是他缺少的。”
次日一早,琉璃就敲响了荀言的房门,是怕他不辞而别?琉璃自己也不知道。
“荀公子?”他轻轻地问。
荀言被昨晚那神秘人弄散了神,直到天亮才浅浅地睡去,门外的人一靠近,他就醒了,只是这眼睛,还不太能睁得开,荀言懒懒地“嗯”了一声。
琉璃心里一咯噔,平日里这荀公子起得都甚晚,今日这么早就有了动静,怕不是真的打算直接走了吧。他有些着急地推门而入,巨大的声响让床上那人皱了皱眉。
和预期不一样啊!琉璃不知是进还是退。且不说那人还懒散地赖在床上,这姿势也……太不雅观了吧!他看见的荀言双腿叉得老大,侧着脸趴在枕头上,嘴角湿了一片,是哈喇子无疑了,可怜的被子只有一角盖在身上,其余全部落地。平日高束的头发此刻散乱在脸侧,琉璃莫名地生出一股非礼勿视的感觉来。这么想着,他竟真的转身准备离开。
荀言感觉那人半天没动静,不遮不掩地打个哈欠,半睁开眼睛,“哎哎哎,你别走啊,我这就起来了,你也别取衣服了,我一会儿就找你们家主子告辞。”荀言翻了半个身子,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被衾顺着他的动作滑到腰部,半敞的大红色中衣里露出月牙白的胸膛,肉不多,但很结实。
琉璃不自在地别开眼睛,好像眼前这人真是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他有些不自在地问,“公子打算何时离开。”
“就这会吧,你家主子现在何处?”荀言拢了拢发丝,拍了拍面颊,利落地跳下床。
“主子这会在竹星亭挑拣草药。公子……您穿上鞋吧,刚入春,地上凉。”琉璃别开的目光定格在那人的裸足上,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又似乎突然知道为何主子要对荀公子那般好。这样的人,本该被好好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