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却不想在那人旁边看见了这段日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白芨蹲在许云歌面前,摸了摸他的颈侧,确认他只是睡着了。随即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也不知在那人身上扎了什么穴位,反正许云歌是还是没动静的。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白芨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焦急,他不紧不慢地起身、转身,看也不看那人便躬身一揖,“见过景王。”
景北柯的一声吼叫倒是惊醒了荀言,他望着白芨手中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银针,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上前解释,“景王殿下,请您放心,白大夫医者仁心,不会对许云歌做什么的,白大夫是在用银针帮他调理气息呢。”这白芨虽然平日里脾气古怪了点儿,但是心肠却是好的,荀言不知哪来的自信。
景王毫不遮拦地嫌弃地看了荀言一眼,上前抱起许云歌,就离开了。
荀言有些无奈,他们曾经关系那般好,景王、他、还有许云歌。自从自己离开了荀家,以往建造起来的一切假象便都崩塌了。
白芨看不来景王对荀言的态度,心里不知何时起也悄悄地和景王置上了气,脸一沉,头也不回地,也离开了。
荀言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身影,心中倒没那么难受了,大概心中空了,就没有东西可以难受了罢。他折回厢房,喝了口先前倒给白芨的茶水。噫,凉了。
那头的白芨大步走到小巷子里才回头看看,发现荀言没有跟上来,他以为他会跟上来的。这是他们第一天见面的巷子,还是有孩童玩着石头,但是却少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衫的公子。若是说不失望,那定然是假话。白芨定了定神,一个人回了家。
景王守在许云歌床前已经三个时辰了,可那人连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怎么唤也唤不醒。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当即下令派兵围住了白家宅子。
可是那宅子又岂需要派兵?一共三个人、三间房、一间厨房、一处花园、一座亭子,只需一人便可望穿。琉璃一人拔剑挡在门口对峙整一队的披甲士兵,麦冬一人摸出压箱底的防身药粉,死死地堵住进屋的唯一通道。
二人蓄势待发,似是很想一战,但他们主子的话不得不听,“麦冬、琉璃,放他们进来。”
“主子!”麦冬不解。这还是他曾经追随的果断、绝决的主子吗。
“放!”白芨加重了语气。
琉璃也是硬生生咽下一口憋在嗓子眼儿里的气,利落地收了剑。霎时,不大的宅子就被吃皇粮的人占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