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的位置,想想也大概就是那大夫了。于是大汉抬了抬下巴,问道,“那人,你是白豫礼?”
白芨抬眼看他,不做回答。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大汉上前一步,拍响了那前些日子才购置来的红楠木桌。
“阁下又是谁?你就是这么求人看病的?”琉璃实在容不下这人,便替主子开口。
“我?我是潘大福!整个燕城谁不给我潘爷三分面子?让你个穷酸大夫给我看病是抬举了你,够你出去吹一年了。”大汉说得手舞足蹈,唾液横飞。
荀言眼角一抬,潘大福?那不是正是他今日的任务目标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本来还想着怎么去给那人解围,把这个乱撒泼的人打发走,现在倒好,不必打发了。荀言摸出黑色面巾,遮了脸,飞身而下。
和上回一样,一个红色身影从二楼廊间飞下。琉璃身体率先反应,挡在了主子身前。可等那人站定,两人都微微一惊。虽说这人已蒙了面,但一身红衣也太惹人注目了吧。琉璃心中嫌弃,他这是想叫人认出来呢,还是真想遮掩自己。
白芨也惊,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他。这种感觉,就像夏日里的一场暴雨,冲散了他一身燥热,但也杀他个措手不及。然而镇定久了的白芨还是面不改色,坐在那儿仿佛没有看见那人一般。
荀言心下一沉,由于见面带来的喜悦一扫而光,原来,他根本不愿见到自己吗?他自嘲地笑笑。也是啊,自从那日他踏出白家的门槛,两人似乎也不必有任何关系了。不,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荀言回了回神,抽出折扇,在面前展开。转身,看向潘大福。
潘大福见这个身段漂亮的蒙面红衣公子是冲着自己来的,脑子里霎时闪过三个念头。一,这公子定是个美人儿。二,他冲着我来,岂不是得赶紧跑路。三,今日一跑,赶明儿名声就坏了。爷就在这儿待着了,他能奈我何!于是这个潘大福端起土匪架子,就抖着腿站那儿了。
果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人的土匪相一点不输他弟弟潘大贵——那个气势汹汹找上竹里馆,非要让他亲兄弟死无全尸的人。荀言看着他,直觉得好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潘大福见那个瘦长瘦长的公子没了动作,还当他是怕了自己,抖腿的幅度更大了,竟然还得意得笑了起来。一旁的大汉连同湿了裤裆的那位怎么说也是跟着他们老大摸爬滚打过来的,倒还有那么点儿眼力见,直接侧身一步把潘大福挡得严严实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