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就属药姑跟你亲,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亲人一般看待!谁愿意叫自己亲人去送死啊!你去报仇?行!我老和尚还没死呢!要去等我死了再去!看不见不心烦!也免得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还要给你收尸,我老了!搬不动你!”
恒参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得不仅白芨抬头奇怪地看着他,连自己都把自个儿给说愣了。他一时间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就把心里话给一不小心地说出来了呢!黑着的脸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羞得。
白芨放下铺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那个积满灰尘的茶壶,又随手捡了块脏兮兮破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轻轻地道,“大师,对不起。您的教导之恩,白芨无以为报。”擦着,发现灰尘太厚,怎么也擦不干净,便又放在一边,由它去了。
恒参看着这个文文弱弱的孩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白芨刚刚来到归宁山,明明是孩童爱玩爱闹的年纪,却一直绷着副大人脸,天天除了跟药姑采草药学医就是来静禅寺求自己教他武功。每回他都说,“我要学好武功杀了大仇人!”不大的脸撅得鼓鼓囊囊,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自己最终也只是教了他几招防身的三脚猫功夫……恒参看了眼眼前站着的人,还是小时候那张脸,几乎没有变化,可全身上下散发的傲气和狠戾却统统消失不见,或者说是被完美地隐藏。那年的白芨,终是长大了。
恒参沉沉地叹了口气,“芨儿啊,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傅。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师傅说。老和尚没什么亲人,能给你的一定都给你。”报仇?那是年轻人的事了,他可管不了。不过这杀戮的罪恶,还是叫他一人来背罢!恒参深吸一口气,默念阿弥陀佛。
“师傅……”白芨犹豫地唤出了多年未叫的称呼,心底一股酸水儿直往上冒。谁说他白芨成天冷冰冰,时刻都沉稳端庄。他只是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隐忍,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努力塑造一个无所撼动的外壳,直到疲惫不堪时,褪去外衣,才敢触摸心底那仅存的一米阳光。
“芨儿,你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选择,师傅不再阻拦你。况且,时候到了,有些东西也该让你知道了。”恒参有些无力,但却坐正了身子,直直地、认认真真地看着白芨,“你一定知道紫凝丹吧。”
白芨抬眼,眉间轻皱,不过好似担心被人发现似的,仅一瞬间就松开了。
“看样子你定是知晓的。不过,你可知晓,你确有一颗紫凝丹。”
白芨不解。一直以来他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