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芨儿。”
“师傅。”白芨起身,为恒参拉开木凳,想了想又为他斟了杯茶。
“嗯。帮我看看吧。”恒参拉开袖子,放在垫枕上。
还记得小时候刚和药姑学医那段日子,他有事没事就跟在恒参后边叫他伸胳膊给自己瞧。场景历历在目,可现在物是人非。白芨有些失神地把三指从师父腕上撤下,缓了缓说道,“师父怕是前几日受了惊,已经没大碍了。先前的皮肉伤还得继续敷药,内服的我已安排竹儿她们去煎着了。”白芨顿了顿,接着道,“师父这几日莫再过多操心,在宅子里休息着便好。”
“呵呵,芨儿这是嫌为师管得宽了?”恒参意味不明地笑笑。
“师父想多了。”
“芨儿要记得你的目的,千万别把自己溺进去了。”
“嗯。”
“好自为之。”恒参不再多留,一口把茶吞了也离开了。
白芨心沉了沉,流淌过一丝痛楚。一边是恩师,一边是荀言,犹如左右手,如何取舍。他忘不掉小时候师父为了让自己在扎针的手上凝出一点气力而一同披星戴月,他也忘不掉几个月前荀言在自己脸上轻轻一啄那怦然心动的感觉。如果荀言能更直白一些,他或许就如一只开心的狗那样摇着尾巴了。白芨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了回神,发现荀言已悄无声息地坐在自己眼前。此刻的他胳膊撑在桌上,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望着自己。
“咳、咳……”
“想什么呢,这么着迷。”
“想你。”
荀言嘴角一抽,果然六月雪那种地方的段子与白芨是极为不配的。
“下回,实事求是,不许学六月雪的人花言巧语。”
“好。”白芨口上应下,虽说他真不知道自己那儿做错了。
“等等带我去哪儿?”荀言伸出胳膊。其实早在回竹里馆的时候白芨就帮他把过脉了,而且这一天来他只要逮着机会了便会搭上自己的腕。可是荀言就是喜欢那人指尖微凉的温度,喜欢他做大夫时迷人的眼神。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白芨认真地感受指尖下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铿锵有力,“没什么大碍的。”
“我自然信你。”荀言撸了撸衣袖,假装随口问道,“为何我喝了毒酒会没事?”他早就想知道缘由,无奈现在才有机会问出来。
“紫凝丹,在白家的时候喂你服下了。”白芨刻意避开麦冬的名字,他不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