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直说。”
“李大海捎消息来了,”徐治抬眼看了下荀言,可又觉得不妥,还没看清那个人是不是依旧平静着就别扭地挪开眼睛,“这回,皇上怕是来真的了。”
“什么意思?”问话的人是许云歌。
“白芨……一进天牢就被用了刑。”说起来徐治并不和白芨有多少亲情羁绊,他只是觉得,白芨遭罪,第一个受不了的会是荀言,所以才犹豫了一会儿。可是,他猜错了。
荀言在旁人时不时飘来的目光中神色镇定,仿佛在听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此刻说个笑话,这个红衣公子指不定还会面露桃花一笑。
“主子。”小菊儿面色担忧地走到荀言身侧,跟了他这么多年,荀言的性子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就像先前,主子自断一指,又挨了荀宽三掌,可他还是狼狈中开心一笑,镇定地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任指尖鲜血不断涌出,步子悠哉地逛到竹里馆。
“无碍。”荀言给了菊儿一个感谢的眼神。
“荀公子你别急,我已经托李大海请了御医,毕竟是皇家的恩人,他们也不敢怠慢着。”
“嗯。”
“天一亮我们就行动吧,夜里李大海那小子在,应该没什么事。”
“徐将军什么打算?”一直没发话的恒参斜眼一挑,他倒不觉得白芨能真出什么大事,可一直放在那边也是要受不少皮肉苦的。
“劫人。”
“哼,既然打算去劫了,那早晚都是要劫的,何不现在动手?”
“这……”
“怕不是还巴望着皇帝开个恩?”
“我……”
“我觉得大师说得有理,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荀言突然发话,只是面色有着他本不该有的沉静,倒像是被那个蹲在牢里的白芨附身了。
“荀言,晚上对我们不利,等探清楚再行动吧。”许云歌说着也觉得没底气,他看向身边的方江,突然想,若是方江被困住了自己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平静。
“反正都要去的不是?大家一身武艺莫非还要特训一个晚上?好了,我去准备准备,二更天的时候这里汇合。菊儿,叫上天字号和玄字号的姐妹们。”荀言顿了顿,退后一小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深深一揖,“先谢过各位了。”
荀言回到屋里,手轻轻拂过蜜桃红色的塌子。这里,似乎还有白芨的气息。他缓缓俯身上去,深深呼吸。白芨,我就来了,好好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