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仲庭此时跟在阮子虚的身后,脸上的泪痕还残存脸上,犹如小乞丐般狼狈,他双目无神,仿佛七魂六魄早已四散而逃,只剩下一副躯壳,只能称作行尸走肉、冢中枯骨罢!
温仲庭不过一位未经世事的少年,在短短一天一夜,就目睹两人命丧黄泉。事情业已过去,却一直冲击着他的神经。
阮子虚歪过头,瞥了一瞥身后的温仲庭,见他丧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感慨叹息一声。紧接着他又抽出了腰间的玉箫,置于唇边,吹奏一曲。
箫声悠悠,回荡在这小巷,时而高昂,时而低靡,高昂从中透出的,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傲岸。却又隐隐听得见大海涨潮时的冲击声,抑或是低靡时,流露出一丝触手可及的乡愁。
温仲庭神情依旧麻木,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身后,仿佛世间一切也与他无关。
阮子虚一曲吹罢,见温仲庭仍然六神无主,心中一紧,停下脚步,便扯住了继续向前走的温仲庭。
“温仲庭?”阮子虚试探问道。
温仲庭依然不答,双目空洞,脸色惨白,若不是浊气出、清气进,阮子虚早就认作他死了。
阮子虚眉头紧皱,来回不停走动,把着玉箫轻敲额头,喃喃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突然灵光一闪,低呼道:“是了!卢本豫!”随即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温仲庭。
说时迟那时快,阮子虚一手刀砍在温仲庭后颈。只见他两眼一翻,软绵绵的靠在了阮子虚的身上。阮子虚嘿嘿干笑了两声,催动内力,拖着温仲庭走出了巷子。
……
阮子虚拖着温仲庭,此时正站在一家店门前,牌匾上印的可不正是薇草堂三字?阮子虚脸上笑容不减,一边叩门一边嘿嘿笑,显得有些许猥琐。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药童开了门,警觉的看向阮子虚,问道:“子虚先生前来,有失远迎,请问有甚么事么?”
阮子虚摆了摆手,拖着温仲庭从门缝里挤了进去,边走边说道:“闲来无事!闲来无事!找本豫兄叙叙旧。”
药童见拦他不住,脸色大变,一把抱住阮子虚的大腿,高声呼道:“师傅!师傅!蝗虫来啦!”
此时卢本豫正在内堂中择药,听闻远处声音,大惊失色,磨牙恨恨道:“这厮贼心不死”又紧接着对堂中的药童说道:“徒儿们,徒儿们,快把药材藏起来!”
众位药童听了,也脸色惨白,顿时知晓是谁来了,手忙脚乱的把药材往后屋仓库运去。
“本豫兄,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