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仲庭业已醒了,此时跟在布日古德的身后,看着他那厚重的身影,心里有些怀念。这时正下着细细密密的过**,他俩默默无闻走出了街内的鸟巷,温仲庭回头,石坊上青灰色的“江湖”二字已经被雨雾隔了很远,模模糊糊,就像时光流走时的模样。他的手冰冷,转身走向了远方。
布日古德转过头看向他,金目在夕阳的照耀下愈发透澈,他问道:“可知你我此行的目的?”
温仲庭低着头,不敢瞧他那锐利的目光,低声道:“本豫叔让我随行历练。”
布日古德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成,你还没有资格。”
温仲庭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直视他的双眼,问道:“为何?”此时目光似在碰撞,扬起一簇簇火花。
布日古德金目如炬,宛若两轮小太阳,绽放无尽光芒,温仲庭双目刺痛,低头不言。
布日古德露出轻蔑之色,冷笑道:“先磨砺磨砺心境罢!”
温仲庭暗暗咬牙,低头抱拳,道了声是。便低头跟在他身后。
布日古德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只见走到了一处高墙,约有两三丈之高,他掐住温仲庭的肩膀,往上一跃。
温仲庭只觉天旋地转,又若似腾云驾雾,一转眼便站在了高墙上。布日古德淡淡道:“走罢!”
温仲庭问道:“往哪走?”却见布日古德跳下了墙。温仲庭犹犹豫豫,只听墙下有声音传来,“若连墙也不敢跳,那你不如赶紧回家娶妻生娃罢。”温仲庭咬了咬牙,寻思道:我堂堂男儿,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便奋力一跃,往下跳去。
温仲庭此时感觉耳边风声呜呜作响,心想:这么高的城墙、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罢随即心中又轻叹、感慨:如此窝囊苟活于世,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便回想着这几日的形情,想到女子前的豪言壮志、又被侏儒追杀、与梦中老道的期许。愤懑之情又盖过了萎靡不振之意,遂含情长啸,呼出心中的顿抑之气。
温仲庭意守丹田,忽然全身一震,不知何而来的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使自己生出用不竭的气力,落地时脚尖一顿,又轻飘飘的飞了一段距离,才安然落地。
布日古德见他坠落之时的情景,先是面若死灰、紧接着眼里迸出激昂斗志,一扫颓靡之气。
他心中有些淡淡的后悔,后悔连运转内力之法也没教他,就逼着他从高墙跳下。什么人能从如此高墙跳下后安然无恙?岂不是夏虫语冰、痴人说梦么?
温仲庭落地,掀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