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彩衣认为,我等并非游子,而是无根浮萍。”
“彩衣姑娘为何如此认为?凉城不就是大家的根吗?”楚望不解地问。
“是,也不是。”薛彩衣道:“一天前,这里还是大家的根,但一天后的现在,却不是了。”
不等楚望发问,薛彩衣便问道:“楚兄认为,就算这凉城重建,我们还能安稳的待在这里吗?”
楚望想了想,凝重的摇头。
“所以,大家从此只能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飘荡,不知归处亦不知终点。”薛彩衣叹息道。
“大家可以去雁门啊?作为郡城治下的百姓,他们不可能不管不顾吧?”楚望下意识的就问道。
薛彩衣摇头:“雁门也许会收留大家,但去到那里又怎样?与万千难民一样忍冻挨饿吗?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彩衣觉得那并不是凉城百姓最好的归宿。”
“那彩衣姑娘觉得哪里才是大家的归宿?”楚望皱眉,绕来绕去,他还是没能明白这个女人的真正意思。
薛彩衣抿抿嘴,浅笑道:“刚才彩衣问楚兄,此间有酒有肉有热食,却仍然美中不足,是为何?楚兄回答少了亲人的陪伴,但彩衣认为却不然,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人自危,自顾不暇,逝去的,缅怀即可,活着的,才是最为艰难”
“既然活着,大家的生活总还要继续,可是,谁都不想做如彩衣所说的无根浮萍。”
“所以彩衣认为,此间美中不足的,是大家缺少一个领头人,一个可以带领大家摆脱如此困境的领头人。”
“彩衣父亲还在时,有他与众将士的保护,大家再不济也还可以安稳度日,但自父亲与那些将士都走后,那种安稳便从此不在,如今彩衣孑然一身,有子龙表哥可以帮衬,再不济也不会担心安危与温饱,可是她们却不行,没有一个能带领她们走出眼下困境的领头人,在这乱世,她们恐怕唯有死路一条。”
“彩衣身为一女子,本不应该讨论这种大事,但亡父生前却是大家的父母官,身为亡父的子女,我有义务为大家谋一条出路!”
说到这里,薛彩衣环视一圈周围翘首以盼的数百凉城百姓,从身旁捧起一个半尺见方的红木盒子,轻移莲步,来到楚望面前。
在楚望错愕的神色下,薛彩衣一脸慎重的将木盒递到楚望面前,恳切地道:“在楚兄与子龙表哥他们前往草原的后,彩衣就与大家商量过,并在得到大家的认可后,彩衣便私自做下决定,欲将亡父凉城城守的印授赠与楚兄,还请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