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表情。
“难道这一辈子,我都要这么逃下去吗?”故安怔怔地看着落在指尖的海棠花瓣,似在问花又似在问李慕歌,似在问李慕歌又似在问自己。
一阵夜风吹过,吹落故安指尖的花瓣,却又带来更多的花瓣。
一时间落英缤纷,花海飘零,渐渐吞没故安的眼角眉梢,弥漫过他那随风散开的柔软黑发,栖息于他宽阔却单薄的肩头之上。
李慕歌欺身上前,近到与之鼻尖相对眼神交会,近到他可以闻到故安唇齿间诱人的酒香与温润的呼吸。
蜻蜓点水地一吻,不掺杂任何情欲地将那份融入骨髓的温柔与怜惜印在他微启的薄唇。让连日来那些心照不宣、刻意回避的暧昧悄然浮上水面。
稍纵即逝的熟悉感,一闪而逝的画面。这一吻令往事如跑马灯般在故安脑中迅速掠过,挟着酒意冲起一阵致命的晕眩。
原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故安空洞着双眼,就这样直直地栽倒下去,落下的瞬间他希望听到自己身体摔碎的巨响,这样一切就能全部在今夜了结——无论是襄国还是熹国,谁一统江山又与他何干?无论是季意然还是皇甫广帛,谁坐拥天下都与他无关!
谁的债谁的仇也都将一笔清算!
但他终究没有听到身体的碎裂,也没有迎来该有的死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失望的笑了笑,故安轻轻的闭上了眼。
闭上眼之前,他好想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个人,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紧紧握住了双拳。
绮莲村的清晨并不是被鸡鸣叫醒的,而是被急促的拍门声和惨烈的哭喊惊醒的。
当故安披着衣服出来时,所看到的一幕便是村里唯一的医馆门口围满了人,宿醉令他头痛欲裂,双眉颦蹙。
来到人群中间,他看到满身是血的向九富抱着儿子小宝跪坐在院子里苦苦哀求,而一旁的大夫只是默默摇头,表示病人已无力回天。而春花则抱着已哭至昏厥的娘亲怔在当场,浑身已抖若筛糠。
这时,向九富突然抱起小宝,撞开人群朝村外奔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句:“老向,不能去,你忘了这个村子是出不得的吗?”
但此时的向九富已顾不上许多,小宝是他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的他怎么能忍受丧子之痛,事到如今就算要赔上这条老命他也在所不惜。
可就在他迈出村口越过界碑的一刹那,一条浑身赤红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