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进入隆冬季节,大西国西京早已经寒风料峭。浓浓的夜色下,原前明蜀王府现在的大西皇宫一个寝殿内,灯火通明。生了火的地龙,让屋内温暖如春。一位身材高瘦、魁梧,瘦面色微黄的长须汉子,下身穿着一条宽大的绸裤,精赤着脊梁,手里拿着一张布满字迹的小小信笺,侧头蹙眉坐在一张大椅上。两个身材挺拔高壮,身穿甲胄的将军肃立在一旁。冰冷的铠甲上因为遇热布满了水渍,渐渐地汇成水溜往下流淌,最终滴落到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形成一滩水渍。水滴一个接一个滴落的滴答声,在沉静的屋内清晰可闻。
“定国,可望你们看现在该怎么办?”大椅上的人正是崇祯三年,自陕西米脂十八寨聚众起义至今,十四年里纵横中原、湖广,席卷整个西南在湖北武昌建立大西政权,最终在川蜀称帝建立大西国的张献忠。一旁肃立的是,张献忠在接到艾能奇飞鸽传书后,紧急召入宫中的两个义子李定国和孙可望。
李、孙二人看着张献忠手里的信笺,里面的内容刚才已经看过。二人都是人中龙凤,对天下大势都是了然于胸。华夏帝国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只是前些天探子传回的消息说人民军兵发陕西,这么快就挥师西南,已经到达川蜀城下,大顺是败了还是降了?二人震惊的同时也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只是事关重大,关乎大西生死存亡,二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张献忠看着两个自己倚重的义子踌躇,也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便吩咐一旁的宫人为二人去甲,然后赐座。二人落座后,刚刚二十三岁却沉稳大气的李定国开口说道:“父皇,自咱们父子在米脂老家起兵,至今已经整整十四年了。儿臣斗胆问一句,父皇可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冒着杀头的大罪,起兵造反吗?”
孙可望听义弟李定国说出的话,吓了一跳,知道定国早就对义父称帝后,不再勤政爱民而变得奢华无度有所不满。如今危急时刻,还如此发问,要是让父皇发怒,定国恐有性命之忧。偷偷的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义父,见义父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张献忠听了自己最喜爱的义子李定国的发问,抬了抬眼皮,然后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这个问题问的好啊!你老子我怎能忘记当初为什么要起兵造反,朝廷腐败,贪官横行,不造反哪有活路!贪官污吏骑在咱脖子上作威作福,不把他们杀光老百姓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呵呵,我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小子看不顺眼了吧。咱们爷们和手下的兄弟们拼死拼活的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一口饭,一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