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红晕与惊喜!
碧波万里,海鸥高鸣着冲向云天高处。一支浩浩荡荡的船队昂首驶来,为首一艘巨船,劈开白浪,稳稳航行。巨船之上至少能容纳二三百人,有水手正在劳作,风正劲,舵手指挥着水手们灵巧地调转船帆,利用风力鼓荡前行。
甲板上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一小撮男子围成一个小圈,看着圈内二人高声喝彩,那二人一个俊秀高挺,一个粗豪奔放,都是硬汉模样。
“沐梭沙王子,你再赢我一局,我的佩剑就归你了!”那粗豪汉子敞着衣襟,裸露着胸前交叉凌乱的伤疤,举长剑豪气地向对方挑战。
被称作沐梭沙的青年哈哈大笑,忽然反身跑向粗大的桅杆。汉子举剑追击:“怎么,王子不敢接受挑战了吗?!”沐梭沙竟自快速疾奔上桅杆,看得周遭人一片雷鸣似的叫好声。沐梭沙转眼到了高处,一把抓住一根绳子,一脚蹬出,反身向大汉追击:“穆伦,看招!”
“哎呦!”大汉被沐梭沙凌空一脚踩翻在地,满面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有丢剑自嘲:“沐梭沙王子果然英武过人,穆伦输了!”
沐梭沙接过长剑,伸手将穆伦拉起,浓眉下一对朗星般的双眼,湛蓝如海:“哈哈,不管输赢,穆伦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那穆伦面色忽然透露出暧昧,笑着击打了沐梭沙一掌:“话说巫王的话当真吗?你这次去天都,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新娘?”
沐梭沙大笑,笑容如海浪一般肆意张扬:“谁是我的新娘不是巫王说了算,而是我,我自己说了才算!沐梭沙,一定会得到我命定的新娘!”
船舱内,窗户半敞,一股浓烈的龙涎香弥漫在舱内。明黄色纱帐旁,一名脸罩薄纱的妇人转过脸来,轻笑了一声。
“巫王,你听!沐梭沙王子不是那么听话呢!”
一只长满皱纹的黑瘦大手自帐内伸出,握住女子如玉的皓腕,低哑地笑了一声:“天象的事,我也不敢十拿九稳。有凤来仪这种异常天象固然是认定了,但究竟这只凤落谁家,还有这只凤究竟是谁,所谓失之毫厘,而谬以千里矣。所以,沐梭沙讲的未必没有道理,最终,我们只能依靠心意来做判决。”
那低哑的声音顿了顿,满怀沧桑:“只可惜这世间,最变幻莫测的不是天象,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