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轻轻摇头,笑了:“流云那个丫头,就是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扑通一声!柳贵妃唬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身侧多了一个人影,仔细辨认,原来是一身夜行衣的莺儿。
莺儿满面凄凉:“娘娘,奴婢知道娘娘为人仁厚,求娘娘救救奴婢!”
“救你?莺儿何出此言?”柳贵妃放下了茶碗。
莺儿眼中蓄泪:“皇后娘娘她怕是要把莺儿嫁到异国去,莺儿死也不去,莺儿就想留在宫中!”
柳贵妃听得此话,倒是笑了:“莺儿你这妮子果然是个死心眼,皇后娘娘不过跟你开句玩笑罢了,便认起真来!”
“不,皇后娘娘不是说笑,她,她是为了太子……”莺儿脱口而出,又不敢说下去。
“太子?太子怎么啦?”柳贵妃不解,见莺儿脸色一红,忽然明白了,呀了一声,挽住莺儿的手:“怎么,妹妹和太子……”
莺儿含羞带愧,点点头:“是呢,娘娘替莺儿拿个主意吧……皇后娘娘今日说话,怕是已经知道了,莺儿好怕……”
柳贵妃拍了拍莺儿的掌背:“其实,以莺儿这等人才,文武双全,匹配太子够得上男才女貌呢,娘娘她……”
莺儿苦涩地摇摇头:“娘娘早已为太子定下了太子傅的孙女,只待重阳,便要正式下聘……听说那是名满京师的一代才女,提出太子五年之内不可纳妾,方肯进门,皇后娘娘怕是……”
柳贵妃已明白了:“原来如此……不知道我能怎样帮你?”
莺儿眼睛一亮,伏在柳贵妃脚边:“流云果然没骗我,娘娘真是一等一的主子!流云真是好福气能服侍娘娘!”
柳贵妃扯下绢子拭了拭额角:“……这丫头都在外头编排我些什么了?”
“阿嚏!”流云打着喷嚏醒来,燕王已不在身侧。她轻轻披上长衣,刚一下地便听到花雕屏风外有婢子轻轻探问:“可是侧妃娘娘醒了么?”
流云:“是呢,怎么,诸位姐姐守了一夜么?”
房中顿时响起衣角悉索声,轻柔细密的脚步踩在地毯上,整个房间转眼充满了人,忙碌起来。
有奴婢捧上装着洗脸水的金扁盆,有奴婢用描金朱漆的盘子托着全套梳洗用具,有奴婢端着的盘子上放了数件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裙,有人则举着一块披肩,将流云领口盖住……
流云目瞪口呆:“这……好像以前我在宫里伺候柳贵妃也没这么大排场……”
燕王妃的笑声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