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一晃北方已经到了夏末初秋的时节。
这天笑儿正忙着给员工做培训,谢遥举着电话高喊:“笑儿,找你的。”
笑儿拿起电话,听筒那边是郭丹无助的声音:“姐……姐!”郭丹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最后干脆呜呜嘤嘤哭了起来。
笑儿急了,用命令的口气极速的喝到:”停!别再哭了,先把事情说清楚,要不我会急死的!你想看到我心脏病发吗?”
郭丹果然断断续续的止住了哭声,缓了一会儿才又说:”姐,爸在医院里,通知病危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能回来吗?”
笑儿蓦的禁闭双目,两行泪簌簌的滚落,心底深处传来一阵阵痹痛!她咬着牙强做冷静的说:”我一会儿跟老板请假,这样的事情,估计是可以回去的。你告诉他,等我!”
由于买不到最近的票,后来通过欧阳涔在香港买了优惠价的飞机票。
1998年七月十四,在如血的夕阳映照下,笑儿乘坐的飞机降落在连城的机场。笑儿顾不得体验第一次坐飞机的感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拜托让我送他一程!
一个小时后,沙河分区医院,一间简陋的病床上,躺着骨瘦如柴的郭汉生,本来一双大眼睛此刻光散迷离,郭丹和钱珩守在旁边。
笑儿好像一步就迈到了病床前,整个人因激动而颤抖着,未曾喊出一句”爸!”,泪水先不听使唤的滚滚而下!”爸!我是笑儿,我回来了,你看的到我吗?”
郭汉生的眼珠上像蒙了一层白白的膜,他茫然的晃动着眼珠,急切的寻找着。双手无力却又极度的挣扎着举起,能看见他的腹部在使尽全力的忽闪忽闪的呼吸着。
笑儿一把抓住他的手:”爸……爸……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接着咬住下唇,极力隐忍着想要悲哭的冲动。
“笑儿……你回来了,好……真好……!”他停下来倒了半天气,才接着说:”笑儿,你要照顾……好……你妈还有丹……啊!”笑儿只有不住的点头。
”还有……还有……爸爸把你生下了,没能给你幸福的生活,对不起了闺女!”笑儿一个劲的摇头。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丹,笑儿,以后……你们一定要……过的幸福,别……别像爸爸这一辈子,白活了……白……活了……!”说着握在笑儿手里的手突然变得重而小,尽管笑儿在抓着,还是嗖的滑了下去。
郭汉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角的泪还缓慢的流着,”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