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出那份检查报告,仔细的再看了一遍,竟然轻蔑的笑了出来。真讽刺,看着这张薄薄的纸张,就像是看着贴在面包上的保质期标签。无疑我们一出生就注定走向死亡,就像面包一出厂就会有到期一样。也许是人生走得太累,也许是枯井一般的生活太过无趣。她几乎没有感觉恐惧,但有一个声音却不时的回荡的她的耳边”白活了……”她似乎看到了父亲那泛起白膜的眼珠,极力的搜索着那想最后再看一眼的世界。
没错,那种关在瓶子里的世界,活多久又有什么幸福可言,那种不能触摸不能感受不能与世界融合的观望,活的再久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去它的保质期,我要砸碎这看似精致的瓶壁,我要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呼吸。一抹坚定点亮了她的眸子,接着她一下一下的把那些纸撕成条,撕成块,撕成沫,扬在风中,飘飘洒洒的像纷飞的雪花。
天已经快黑了,欧阳涔终于忍不住再次拨打了笑儿的电话,他关心的问她:”你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笑儿看着远方的天空,神情愧疚中带着苦涩,她语调痛苦但坚定的说:”欧阳,我想回国去看看,我太累了,在这个夏季里滞留太久,我想念下雪的天空了。”
欧阳涔马上赞成着说:”好呀,明天我们就订票,回去玩玩去,太久没有回去了,也看看家里人。你说定什么时候的票好呢?”
笑儿摇摇头,喉头哽涩的说:”欧阳,我要自己回去,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我想有一些空间想一些事情。”
欧阳涔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确切是什么,他知道她不想告诉他。所以他不太敢问:”那,那也行,你就一个人去走走吧,回去陪陪妈,我留下来,分店的专修还没有搞完,我刚才一时没想到。”
一串泪顺着笑儿的脸颊滑落
”欧阳……”
“嗯,你说。”
“……,没什么,我一会儿就到家。”笑儿挂了电话。站起来时,发现腿已经因为久坐而麻木了,扶着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能行走自如。
达鲁戈雅的山顶,是著名的度假胜地,他们的家就在这片度假区里。前些年香港人都喜欢移居海外做生意,在这波热潮的引领下,欧阳和他的哥哥来到这里,投资了家族生意中的其中一块,做起了凉茶甜品店。
笑儿走进家门的时候,欧阳还没有到家。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是的,她必须喝点酒,不然她无法说出自己的决定。
这些年她多少次想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