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志站起来急忙:“我开车送您吧。”
“不用!”薛锦云没好气的说:“你在家看着她,我自己打车就行。”
尚志站在原地摩梭着手掌,看了看薛童又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那姑姑您自己小心点。”
薛锦云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了一室静翼。
“你要喝水吗?”尚志清了清喉咙问。
“不用,刚喝了一些。你也累了,洗洗睡吧。”薛童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嗯。那我去洗漱了。”
十分钟后,尚志关了灯:“那你晚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一声。”
“好的。”薛童答应着,感到身后没有一点他的气息,空荡荡的。他总是这样,守着床边,睡得谨慎而静默,除了少数的梦呓,她都觉得和自己在家没什么区别,双人床还是那么宽敞。可是尽管如此,他在她就睡得踏实。
过去这些年,郭笑儿没有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总在生气的时候想,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就成全你,让你去找她。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那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勉强给自己找的理由。现在这个假象就像阳光下的气泡,晶莹了一瞬就”卟”的一下破了,而她就这样赤裸裸的瞪视着自己的懦弱,无处躲藏!这样的时候,她多希望他可以抱抱自己,说几句发自内心温柔的情话,然而他的拥抱永远缺少温度,而自己想要的却很多很多。想着想着眼泪就静静的流下,就像有一个来自体内的泉,怎么也不会停止。
从见到笑儿开始到现在,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哪里不如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没有给他洗过一件衣服,做过一顿饭,也没有为他的父母床前尽孝过一天。他为什么就这么多年始终不肯放开呢?她一遍一遍的想,但始终想不通,想不通就又转回问题的最初。
接下来的几天,尚志在的时候她就静默的看着他,接受他的照顾。尚志不在的时候她就默默的流泪,心就像一瓶过了期的酵素,酸中还带着腐坏。不到一个星期,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这天薛锦云问她”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是尚志欺负你了吗?惹你生气了?如果是的话,你不怕跟我说说,我教训他。我说不听我还能让你姑父教育他。好孩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这样让我干着急。”薛锦云急得边说边拍大腿。
薛童一个劲的摇头:”没有,这不突然闲在家里不习惯吗,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估计等上班了自然就好了。”说着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