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笑儿又帮他倒上。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回来又混了一年,怎么都觉得生活无意义又乏味。可是该往哪里去,始终看不见自己该走的路。直到一件事发生。”他的声音慢慢的低沉了,鼻尖透着微红,低下头去。
“你知道的,菲菲跟王景文好。那时候年轻,大家都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尤其是我们生长的家庭,似乎从来没有教导过我们正确的道德观和底线。”他沉默着,眼睛望向远方。她也不催他,盯着茶水又看看他。
“菲菲怀孕了,她之前可以不求名分,只求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可是自从怀孕后,她几乎天天和王景文闹。她想要他离婚,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王景文始终敷衍着,并没有真的想离婚。菲菲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再也忍耐不住了,她直接找到谢娇和她摊牌了。谢娇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忍受的了这样的挑衅。直接就动了手,最后双双从楼梯上滚下了楼,跌下来时谢娇压在了菲菲身上,孩子没了,菲菲瘫了,高位截瘫,脖子以下都不能动了。所以,自私的去找谢娇摊牌,是菲菲这辈子走过的最后的路。”
笑儿用手捂住了嘴,盯着彭少峰痛苦的表情,想安慰他,可是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他紧握的双手上拍了拍。
彭少峰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来自她的安慰,他很受用。那份来自心底暖暖的踏实感,像是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你知道,她那么漂亮,还那么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可是一夕之间,脖子以下完全不能动了。那时候我才开始想,我这些年给别人带去了多少痛苦,为什么我从未感觉过人家的生命也是那么的珍贵?人家的青春也是那么年轻美丽有朝气的呢?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到底混来了什么?为什么我就要不正当的活?这是不是真的遭到报应了呢?”他说的依然很激动,额头上的筋都蹦了起来。
他停了很久才又说:“你见过很多次别人死亡,受伤,就算你很震撼,但你并不是真切的悲伤。可是当你的亲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等死的时候,你的心会像被刀割一样痛楚,又像被抽打到麻木了般,几乎失去知觉。那么漂亮的女孩,终此一生就再也没有幸福可言了吧?”
笑儿再次按住他的手,攥了攥:“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彭少峰摇着头:“除了家人,她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视,记得一开始王景文去看她,她也绝食了好几天。”
“那后来呢?你又怎么做起了海产养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