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飘扬而下,凌冽寒风呼啸作响。养心殿的廊下有昏黄的灯光,因着皇帝未归,屋内并未掌灯,廊下的奴才们也都远远地伫立在那里,偶尔打个哈欠,偶尔偷下懒。吹来的雪花扑到了妙蝉身上,待雪化之后衣裳那自是湿透了。许是站的久了,腿脚发麻两眼冒金星,妙蝉想要定身再度站稳,可她的身子还是摇摇晃晃的。身边侍女春桃伸手扶住,妙蝉才睁开疲倦的眼皮道:“皇上可回来了?”
春桃心疼不已,忙劝:“主子,咱们回去吧!皇上许是不会回来了!”
妙蝉忽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等着身边侍女,此时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不到片刻又听开门声。妙蝉脸上再见魅惑笑容,她忙站好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发簪,那眼中的希望之光很是闪耀。皇帝归来,养心殿再次灯火通明,提着宫灯的小太监跑去给归来之人照明,吴书来问了句妙蝉之事,那小内监面露苦涩:“没走呢,奴才瞧着怡嫔主子都撑不住了,可她就是不愿走!”
吴书来心内一沉,抬眼看去,茫茫大雪中的那抹艳红很是刺眼,他摇了摇头,躬身去服侍弘历下了轿子。一行人渐渐走近,妙蝉心内喜滋滋地等着今夜好事。也不是她自己没皮没脸,而是太医说她的身子极好,今夜受孕几率极大,她岂让这样好的机会白白流失。只是气愤的是,偏偏让她赶上了咸福宫的那些事儿,怎么就这般巧了?到底是嘉妃在算计她,还是景阳宫的贱人在算计她?想着那日自己在宁寿宫的窘迫样子都被她看到,妙蝉就一阵心烦。
养心明亮的灯火,更衬得廊下的妙蝉肌肤曼妙。弘历行至她身边,定了神看了看妙蝉,而妙蝉那眼梢带着的风尘之气突然就让弘历烦恼不已,怎的他的后宫不是演技高超的戏子,就是满身风尘的女子?他本就不满妙蝉此刻前来,这会儿再见这番模样的她,心里往日堆积起来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那晚,妙蝉也只是被弘历叫进了养心殿,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之后就被送回了钟粹宫,她计划好的事儿,终究没有实现。回宫自是一顿乱发脾气,身旁的下人们都怕这样的主子,只有春桃最是得妙蝉之心,并未离去。春桃伺候主子自有一套自己的法子,那便是顺着主子说,管他自己心内是怎么想的,只要主子说的,就是对的。故而在春桃的添油加醋下,妙蝉更是把这份怨气算在了倾暖头上。
次日晨昏请安之时,君宜关切问了永珹是何状况,若欢直说:“小孩子家养养就好了,劳皇后娘娘记挂了!”
可心气不顺的妙蝉难免不讥诮讽刺,只听她掐着嗓子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