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斜对面,她清楚地看到欧平生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但只是一瞬,转眼即逝。
再坐下去,只是徒增羞辱。她抿住唇角向哥哥示意,但业年还是不死心,又加大了声音:“欧总,我知道商界的规矩,但袁氏是百年老号,十几个铺面占的都是黄金地段。只要您出手相助,我们袁氏缓过这口气,必定三倍偿还。”
“三倍?”欧平生眯起眼睛:“呵呵,袁总出手够阔绰,远胜过世伯当年。不过,我们泰昌做的是地产、影视,和珠宝半点沾不上边。这个热闹,我就不凑了。既然你说只是暂时资金周转不灵,多找几家银行,不就完了?你要是怕人不肯来,我做东,帮你叫齐。”
“不必了。”袁业年终于也恼了。他冷冷地站起身:“欧先生,恕我冒昧,不打扰了。”
“等一下。”欧平生轻声道。
袁业年惊喜地回头,却发现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只看着许陌含。刹那间,陌含觉得自己跌入那两汪深不见底的池水中,两边靠不到岸。
喉口发紧,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许小姐,十分钟后,就是最后一轮。我这人一向手气不好,能否麻烦你给我挑匹好马?”
陌含怔了一怔,轻声道:“这个……我不会。”
“没关系,我也不会。”欧平生微笑:“只是玩玩而已。输了算我的,赢了……”他顿了顿,说:“我一定好好感谢。”
袁业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急忙应道:“好,陌含,你就试试吧。”
欧平生做了个手势,服务生把赛马的介绍单递上来。许陌含拿住,仔细地一点点翻过去:这匹血统不错,赛绩也好,那匹正当龄,也可能爆冷……她看得专注,冷不防一抬眼,欧平生已走到身侧。他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指向她看中的马匹:“真有趣,我的意思也是这匹。看来,我和许小姐,又多了一个共通点。”
陌含不解,欧平生自嘲地笑笑:“我也喜欢钢琴,只是至今会弹的曲子,不过这个。”他晃了晃手指,指根一只简洁的银戒指吸引了许陌含的注意。
欧平生的脸上晃过一丝不自然:“嗯,朋友送的。戴了多年,已经习惯了。”
想必是极重要的人。陌含心想:云州有习俗,男人戴在这支手指上,表示虽未婚,却是一心一意。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可笑:若真是心意不移,那方才明的暗的,又算什么?
欧平生微侧过身,面向赛道方向,他高大的身形,就那么叠着她纤长的影子,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