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大不了到时,我多翻个番,也就不欠他了。”
“那你当我是什么?”陌含恼怒地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身:“他已经给了你三十万,还不够吗?让外人施舍,还不如找爸爸来得体面。”
袁业年愣了一下,笑起来:“陌含,你喜欢他。”
“胡说。”陌含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房间,又觉得气恼。
又不是她的错,她跑什么?
“你喜欢他。”
她的心忽然急促地跳起来:怎么可能,不过是见了一面。
……
当晚,欧平生在房里弹琴。斯坦威的檀木三角,光看外形,已是赏心悦目。手指按上去,音符跳跃而出,灵动美丽。
这架琴是他一时兴之所至,在佳士得拍的。运回来的时候大费周章。那次春拍精品叠出,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买这么个大玩意儿回来。
但现在,他知道了。
欧平生的嘴角露出微笑,手指不厌其烦地把同一支小步舞曲弹了一遍又一遍。黑白琴键上下跳动,他的心也随之起伏,眼前仿佛现出那个人,正向自己翩翩走来。他含笑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指尖因为长期训练而磨出的茧。那种混合着粗糙的细腻,犹如蛋糕的蜂糖,令人无法抗拒。
突然,内线响了起来,欧平生看了眼闪亮的号码,接起来。
“欧先生,珍妮小姐非要见您,已经在这里磨了十多分钟了。”门房无奈得说:“我反复告诉她,说先生有话,今晚不见客。可她非要进来,我……”
“让她进来吧。”欧平生挂断电话,拉下钢琴的盖布。刚走到前厅,就听见有人娇滴滴地唤道:“欧总。”
泰昌影业的一线演员珍妮拉着蕾丝披肩,半倚在门口。姣好的脸庞微微泛着红,仿佛随时会跌倒。
“欧总,您别不高兴。我知道你不喜欢艺人随便到这里来,但我实在忍不住了。”珍妮踩着细高跟鞋,腰肢轻摆地晃过来:“我已经照您的吩咐,陪着袁业年好一段日子了,也把您的行程透露给了他。现在,我只想回来好好拍戏。您不知道,那个姓袁的有多乏味,和您简直不能比……”
那双像小鹿般的眼睛,泛着雾气,一瞬不瞬地望着欧平生。
欧平生静静地听完,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珍妮身体微颤,眼神变得更加迷离。他的手背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地挪上去,久久停留在她微温的脸颊上。
时间仿佛静止,珍妮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