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对花篮发表意见,陈梓桐饶有兴趣地接话:“也很省钱啊。”
“这只花篮恐怕比那一堆都贵。”陌含说:“我在英国留学时,曾参观过一个古堡,那里就种满了这种花。普通的三色堇固然有多种颜色,但只有经过细心培育,才能养出这样纯粹的红。而且你看。”她指了指边缘,陈梓桐这才发现在那里有一圈细不可查的银色。
“这种叫赤衣锦带,有价难求,对土壤、天气、湿度都很敏感,且只生长在英国北部。”
“哇,你是说,这些花都是在我们演出之前空运过来的?我们可是连演了十五个城市,这也太阔气了吧。”陈梓桐瞪圆了眼睛。
陌含微笑:“所以,才说他有心。”
“可他为什么不留名卡?我还真想见见是哪路神仙。”陈梓桐惋惜道。
“还是留点悬念好,说不定见了,反而失望。”陌含立起身,款款走出休息间。
红色三色堇,意为思念。会是他吗?
陌含摇头,自嘲地笑笑。应该不是,欧平生虽然对女人体贴,却并不长情。有人曾经接到邀请,想摆个架子吊吊他的胃口,结果他一声令下,已经停稳的游艇转头而去,硬把个名媛撂在港口。
他很少拒绝女人,也从不给女人拒绝的机会。
以他的能耐,自然知道自己从没有穿过那套礼服。
她正靠在座椅上休息,闲不住的陈梓桐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陌含,你知不知道看台A包里坐的什么人?我听票房那边说,他一口气定了我们全轮的VIP,那就是小半年啊。什么人这么闲,又这么有钱?”
陌含疲惫地摇头:“我怎么知道。梓桐,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陈梓桐只得闭上嘴,待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玩起游戏。噼里啪啦的切瓜声,闹得陌含直撇嘴。
如果说上天特意给每个人安排了一个冤家,那她的,必定是陈梓桐。
……
最后一轮演出还是在老地方——一座具有天主教堂风格的音乐厅。陌含偏爱有些历史的东西,这座超过三百年历史的石头建筑,带着美丽的绘画穹顶,令她深深着迷。
她在每个城市停留不超过一周,下一班的飞机,将在演出后四小时内降落机场。陈梓桐曾劝她不要这么赶,但她还是坚持这样的行程。她只想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那些记忆,点点滴滴,都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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