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鸡蛋”,气跑了言必称周礼的老夫子。
第二个月,墨谣在演兵场,跟号称神射手的武士学射箭。一通鼓下来,墨谣和神射手分别射出去五箭,墨谣的靶上一支箭没有,神射手的靶上,却赫然插着六支箭……神射手的大腿上,不巧也插着一支……
第三个月,苏倾叹了口气:“带她过来,我亲自教她。”
从蓬头垢面的小丫头,到俏丽明艳的少女,中间其实只隔着那么几年光阴,或许有时还隔着一个重要的人。
墨谣跟苏倾回到文泽园的第六年,正是楚王在位的第十九个年头,也是秦王在位的第四个年头。楚国像个垂垂老去的勇士,不管有过多少光辉,此刻也只剩残破衰老的躯壳。而秦国,正像一个青年,精力充沛过人。
这年春猎刚过,秦国将领忽然声称,楚国送往秦国的质子公子俞,在街上斗殴伤人后,偷逃出境,进入秦、楚之间的代国。五万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开到了代国边境。楚国要不要出兵支援代国,成了上至官员大夫、下至平头百姓,人人都关心的话题。
这个年头,诸侯国之间打打小仗,就跟街坊邻居之间为棵白菜吵嘴一样常见。真正让人紧张的,是统帅这五万人马的秦国上将——武阳侯萧祯。
男人说起萧祯,往往又惧怕又嫉妒。女人说起萧祯,十个里有九个,都要抑制不住地面红心跳。
据说他每次上战场,总要带上纯金打制的玄鸟面具,鸟身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玄鸟翅膀向两侧张开,沿着眉骨舒展,鸟尾收拢在鼻尖下方,露出薄薄的两道嘴唇。金色所过之处,秦国兵马的铁蹄,攻无不克。
墨谣看了这一段线报,对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骚包!”这么个形状的面具,除了看见好看的姑娘时,可以直接凑上去吻,还有什么用?
偏偏这么个骚包萧将军,吓破了楚国文臣武将的胆子,传闻越来越离谱,差点把人家后羿射日的功劳,都安在萧祯头上。还说楚国士兵再操练个三五年,才能有实力与秦军一战。
墨谣合上竹简,跪坐在萱女身边,摇着她的胳膊:“好姐姐,明天的春宴,让我陪卿主去吧?”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主意,明天宴席上,要找那叫得最凶的缩头乌龟,出出这口气,不要整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