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谣忽闪着眼睛看她,虽然不说话,微微翘起的嘴角里,却全是讥讽。
大概是想跟苏倾独处,那个挥舞鞭子的小丫鬟,并没有跟过来。
“表哥——”云姜拼命挤出两滴眼泪来,“你怎么能把这样的贱民带进云台?我要你鞭打她一顿,替我出气。”
“既然说她是贱民,你非要跟她计较,岂不是轻贱了公主的身份?”苏倾仍旧是那副淡漠的口吻。
一句话就轻易刺穿墨谣的自尊,跟她计较,是轻贱了公主的身份。脸上那点狡黠的小小得意,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第二次冲撞我了,我要她向我叩头认错。”云姜公主依旧不依不饶。
一直像石雕一样端坐着的苏倾,忽然拉起云姜的手:“这么好看的手指,留下伤疤岂不是可惜?”他的声音,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温柔包容,吵闹不休的云姜,立刻就安静下来,羞答答地用另外一只手捻着衣角。
“让萱女帮你包扎一下,趁着天色早,赶紧回宫去,找医官给你上药。”末了,还在她头顶轻拍一下,“听话,这几天好好养着,不要出门了。”
云姜低着头,快要靠在苏倾身上,就这样,还不忘挑衅地看了墨谣一眼,眼神里全是得意。
苏倾拉着云姜,直接送上了马车。墨谣在他们身后,向着云姜做了一个最难看的鬼脸。不就是烫到了手指,用得着这么夸张的保养么,说的好像全身骨折了一样。
她弯腰下去捡起茶杯,忽然发现地上掉着一块手帕,角落里绣着鲤鱼图样。
苏倾和萱女都不会用这样的手帕,这一定是云姜遗落下的东西。如果不是凑巧发现了手帕,墨谣差点忘记了,那天在挽月馆捡到的瓦片上,也画着个鲤鱼图样。那瓦片,后来就不见了,她悄悄找了好几次,竟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难道云姜是泄露消息给秦国的人?可是,墨谣实在想不出,她要这样做的理由。云姜在楚国,已经享到了连真正的公主都享受不到的尊荣,如果楚国衰微,最先吃亏的就是她啊。
苏倾送走了云姜,一回到房内,就发现床榻上堆起了一座“小山”。被子下面,墨谣团成一团,连头带脚都缩在里面。
忽然觉得好笑,苏倾坐过去,想要拉开被子。可是“小山”下面的人,一点不领情,死死抓住被子的四个角,不肯出来。
“快去忙你的正经事吧,跟我说话,别轻贱您尊贵的身份。”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
苏倾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