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寿春时,有苏倾的令牌在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一进宫门就不能再骑马,墨谣先被宫女拉着去换了一身浅绿色深衣,然后才能往奉元殿去。她早已经等不及,迫不及待要见着苏倾。她想跟他说,她很想他,在外面的每一个夜晚,都数着星星想他。
起先她还能挪着小步,像模像样地走。离承元殿越近,她就越着急,终于甩开带路的宫女,一路小跑冲进承元殿。
苏倾跟她离开前一样,静静坐在桌边,手上还拿着书简。记忆里过去好几年,他一直都是这样,干净整洁的紫色衣衫,不急不慢的姿态,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事发过火,也似乎从来没有着急失措过。
看见墨谣进来,苏倾和煦如春风般地一笑:“墨谣。”
两个字就已经足够,墨谣飞快地跑进来,扎进他怀里,把他桌上手炉、书简挤得乱七八糟。靠在他胸前,墨谣呼吸急促,在路上想好的话,这会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四个字:“我回来了。”
“墨谣,每次都这么急。”苏倾不追问她这些天的经历,揉着她的头发,张开双臂把她压在胸前,紧紧地抱住她。
韩冲在门口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苏倾公子,韩冲不辱使命。”他单膝跪在门前,把苏倾的令牌放在门前地上。
“是你叫他去带我回来的?”墨谣仰着脸问苏倾,不等他回答,又靠在他身上,“我就知道是你啊,你不会不要我的。永远永远,不可以不要我。”
“嗯,我不会不要你的。”苏倾应着她的话回答。他不知道多久才能算永远,可他的时间,真的很有限了。他的目光越过墨谣头顶,落在韩冲身上,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陪着墨谣,不能再给她点灯照夜路,他该把墨谣交给谁?
楚国这场内乱并没持续太久,寒谷关驻军被羊群一冲,行程晚了足足一天。等严兴带着人赶到风城时,战斗已经结束,凌霄关的人马,毫无悬念地击溃了平安君的人。
其实郭善和平安君的水平差不多,比不上黄起这样的一代名将,但比普通碌碌无为之辈,还是强一些。差别就在于,凌霄关驻军,长年受到秦军骚扰,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实战能力比平安君带来的兵要强得多。
眼看大势已去,严兴趁势改口,说自己也是带兵来勤王的,只不过在路上耽搁了。他的话是真是假,朝中官员都心里有数。严兴倒也有点小聪明,紧跟着就说自己多年戍边,一身是伤,实在不能继续带兵了,请求回家好好休养,彻底交出兵权。以退为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