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场祸事,我娘和阿姐也就不会惨死。可是……如果你早早死了,没有那场事,谁会遇见小谣,带她回来呢?”
他掏出酒囊,自己喝一口,往墓碑上倒一点:“你从前肯定很少喝酒吧,现在没人管你了,你喝个痛快吧。我一直觉得你这人没什么了不起,最大的本事就是死在我前头,让小谣永远忘不了你……”
他一笑,把整个酒囊倾倒过来,里面的酒浆洒了一地:“可你先去了,以后也只能白白看着,不管你有多不放心,都再不能帮到小谣了。她最终……还是我的。”
萧祯用衣袖擦去墓碑上的浮土,静静地站了半晌,才牵着马转身走了。
墓碑不远处的草丛里,趴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直到萧祯走远,那两人才站起来。那个瘦小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发抖,脸色被映照得越发惨白。
“小谣,你还好吧?”韩冲揽着她的肩,发觉她整个人都是凉的。
“没……我还好……”墨谣条件反射似的一跳,躲开了韩冲的手。发觉身边不是那个可怕的人,脸色才稍微好一点。
“小谣,”韩冲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住,“你是在怕萧祯?怕他找着你?”
墨谣慌乱地摇头:“不,不是,我们去祭扫一下,快些回去吧。”
韩冲硬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走:“你是怕他,还是怕你自己?你听了他几句假惺惺的话,就可怜他、原谅他了?如果他真心看重你,就不会强迫你。也许他早就看见你了,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博得你的同情和原谅。”
最不堪的伤疤,突然被揭开。墨谣拼命摇头:“不,他不是那样会说假话的人。”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惊得掩住了嘴。
韩冲的脸色阴郁难看,发出一声自己也没料到的冷笑:“我不过说说而已,你就要为了他跟我争辩。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比不上他跟你一夜春宵吗?”
“阿狗,你不要生气……”墨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拉住他的胳膊柔声恳求。
韩冲气昏了头,用力甩开她的手,抬手指着苏倾的墓碑:“就算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你在苏公子的墓前,替萧祯说好话,你要他怎么看你?”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嘶吼一样发问:“你让我怎么看你?”
连番质问,像狂风卷起的巨浪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墨谣眼里流下泪来,怎么忍都忍不住。其实根本无需韩冲发问,她自己心里的羞愧感,已经快要把她撕扯得粉碎。
她几次梦到苏倾,隔着重重大雾,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