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雨声沙沙,萧祯从床榻上轻手轻脚地坐起来,墨谣一直蜷在他怀里,抱着他一只胳膊不肯松手。萧祯心里万般舍不得,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又咬,直到她哼哼唧唧地缩进被子里,才抽出手来。
隔着衣裳摸了摸她的肚子,跟一大一小两个人告别。不能在她醒着的时候走,因为……会舍不得走。
墨谣一直保持着蜷成一团的睡姿,直到天亮,好像床榻另外一边,一直有个人在搂着她一样。睁眼时身边已经没有旁人,整颗心都跟着空荡荡的。墨谣百无聊赖,只能去逗小白。
走到院子里一看,装小白的笼子大敞四开,白毛绒团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笼子一角,拴着一根细细的链子。院子四面都是高墙,应该跑不远,墨谣顺着那根链子找过去,果然在一丛野草里找着了小白,拎着它的耳朵把它提回来。
这天晚上,墨谣特意把小白的笼子放在窗子旁边,可到了早上一看,小白竟然还是跳着窗子跑了。好在有链子拴住了它的脚,总找得到。
一人一狐,就这么一个逃、一个追,不厌其烦地过了两三个月。墨谣已经行动很不方便,每次找到小狐狸,都只能先扯住它的链子,再慢慢蹲下去捉它。好在每次捉到小白,它都很乖,伸出舌头舔舔墨谣的手,就跟她回去。
大概这天走得远了一点,墨谣觉得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她不敢不小心,早早躺下休息。没有女性长辈教她,她什么都不懂,连孩子要出生的日子也不会算。她只记得萧祯已经走了九十三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送回来。
她搂着被子,想象那是萧祯温暖矫健的身体:“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很害怕,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笼子里的小白,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风,用爪子不住刨。那笼子的小门本来就不结实,被它用力撞了几下,就哗啦一下散开了。小白撒着欢,从窗户跳出去,院子里有一阵又一阵的香味飘过来。
墨谣撑着身子站起来,原来每天晚上,小白都是这么跑的,有人故意在院子煮香甜的东西引诱它呢。她披上外衫踱出去,正好看见平日伺候的小婢子,把甜汤倒进草丛里。
“姑……姑娘,你、你怎么没睡?”小婢子一抬头,吓了一跳,萧祯没交代,她又看着墨谣年轻,就一直“姑娘、姑娘”地叫。
“是你每天逗这狐狸出来?”墨谣知道她没什么恶意,随口问问。
小婢子却不敢乱说,手绞着衣带,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不是奴婢自作主张,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