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为代价。话讲得那么明确,张颂竟然充耳不闻,我行我素,与外地商人勾结一起,把一个好端端的柠檬酸厂给毁了。”
安南山陡然恐惧,忙说:“若没有成功的把握,我接过干嘛?”
“那好!问你几个问题,想知道你有几分胜算。”
“请说。”
“第一,眼下柠檬酸厂被五家法院查封,在案金额高达五千多万元,你如何解决?第二,厂里欠了供电局六百多万元,目前没停电是市委压着,你接手后,市委不会替一个私营企业发力,你怎么面对?其三,全厂三千多人怎么安抚?退休人员的工资怎么解决?最后,大大小小的债主听说企业被卖了,一定会蜂拥而至,你怎么能保证正常生产?还有若干个怎么办,这些你都想好对策了吗?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若没有七千万资金就贸然与政府签合同,等于拿政府当猴耍!这样的后果,你想过吗?安先生,恕我直言,搞经济靠的不是热血,而是银子。”
安南山沉默了。
张颂慢慢站起来:“要不,合同暂时还是不签,等你想好了对策再说。”
“好吧。”
这顿饭,安南山只吃了一口,喝了一杯酒。走出赣江招待所,他心意沉沉,顾不得辨明方向,信步沿街漫步。走了一个多小时,猛然止步,看清已到了郊外,眼前立着影影绰绰的山影,不禁喃喃自语地:“一条路,不知道拐弯,走得越久,离目的地越远。”
是啊。他想,我为什么只想着自己没有经济实力,忽略了困境中潜在的诸多可以利用的因素。两天前,他在经贸委楼道里等消息,张主任因为“忙”,顾不得接待,他在走廊里踱步,期间,张主任出门送一个客人,两人手握着道别,只听客人说:“张主任,供电局再不给钱,我就揭不开锅了。”
张颂说:“你发电厂有难处,供电局更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相互理解吧。”
安南山当时听着,没往心里去,这一刻站在幽暗的山下,扶着一棵粗壮的树干,依稀觉得“大家的难处”中隐藏着一个可以利用的因素。供电局欠发电厂的钱,柠檬酸厂欠供电局的钱,我是有条件成为发电厂债主。如此以来,我就可以跻身于“大家”行列。
想着,他心中的血热了起来,拨通王若哲手机:“若哲,刚才和市经贸主任吃饭,发现一个商机,赣都市有一个大型发电厂,用煤量很大,我觉得通过张主任可以打进去。”
“南山,太好啦!我们这边的煤比他妈的狗屎还臭,矿长们个个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