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转,每走一步嘴里丢下一声“唉呀”。
周如生也下车:“要不,你在车里等着,我爬到山顶上,看有没有信号。”
张雪梅不耐烦地道:“有个鬼!不可能的,来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上百公里的深山老林,那里会有信号。我真的被你害死啦!现在我的女儿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今天幸亏不是司机开车,若不然,我非得……”
话还没说完,周如生脸色陡变:“别以为董事长宠着你,开口闭口地要处理人,说到底你我都是他的打工仔,有什么好神气的!”
张雪梅一惊,不知周如生为何翻脸,平日里她持小肆娇,说话直率无忌,哪怕再重的玩笑,周如生都笑脸相待,这会儿突然翻脸。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周如生站在路边,眼光丢在月光下的溪流上,好像等待水中鱼儿经过,张雪梅在车后的空地上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她忍不住叹道:“唉,怎么办呢?”
几声叹息后,周如生才恢复往日的语气:“要么,咱们朝回走,回到烧石灰那里。”
张雪梅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看车。”
周如生没好气地:“看它干什么,这里除了有鬼,谁会来偷!再说了,既便丢了也没什么,咱们一个月挣一百多万,丢台车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总,我发现你今天的情绪有点变异。”
“不是你发现,而是我实在憋到了极点,再不变异,我就成了菌丝体了。我知道你对安南山忠心,听不得半个不字。今天,老天安排了这个机会,我死活都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前他在我眼里是个神,如今在我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骗子!骗你什么了?”张雪梅沉静了。
周如生近前几步:“知道你还蒙在鼓里,这也难怪,你是一位搞技术的大学问家,眼里根本就没有坏人。我不一样,经历太多,见到的骗子也太多。你知道安南山把柠檬酸厂房地产的产权都变更了吗?”
“知道呀,这是合同上写着的,有什么不对吗?”
周如生发出阴冷的笑声:“写着的,这不错,可是他需要我们支持的时候又写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每年拿出30%的利润作为奖励金让我们扩股。注册公司的时候,清源生化是五百万元注册资金,现在呢?八千万啊!这样的话,我们的股份瞬间缩成了雾水。我且问,这八千万真金白银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还不是我们这些人的汗水换来的?凭什么都归他一个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