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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梅心里想过去,两只脚好像陷在地下,怎么也不能移动。王晓寒回头望她一眼,缓慢地过来。张雪梅在心里说,原谅啊,安夫人,不是我故意要失礼,而是,有一种痛不但撕裂心肺,还能麻木肢体神经。
她见王晓寒伸出双手,凄婉地笑了一下:“路上保重啊!”
王晓寒面容被哀伤扭曲,紧紧握着张雪梅的双手,喉咙深处,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声音。
“武装押运”车,救护车,还有两辆轿车缓缓离开。院内的队列一哄而散,各自找着说话的对象。张雪梅见周如生从人群中向她走来,一股仇恨直抵心头,骤然转身直奔车库,刚上车,周如生伸手拦着车门,说,“不能送的!真的不能。”
张雪梅茫然地看着他,心里说,没想要送的,可是,车子出了大门,一定会朝着安先生回家的方向,跟多久,送多远,自己也说不清。
她把哀与恨在心里镇压着,脱口而出:“送!又怎么样?”
“除非你从我身上轧过去!你以为我不想送吗?我都想过,一直送董事长到家,帮助安夫人料理丧事。可是,公司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乱下去,直到所有的资产被政府收回?别忘了,现在你是统帅!”
“你不觉得这话极可笑吗?”
周如生原地转了一圈,气急败坏地:“那你说,要我做什么?你说了,我做了,才知道是否可笑。”
张雪梅透过车窗,见郭连成在办公楼前耀武扬威地疏散职工,陡生一计,眼光晃了一下,说,“把那个人的工会主席撤了。”
周如生眼珠转了几转:“行。这个人太坏了,眼下这个局面都是他利用工会主席一职暗中煽动的。但是,你也得答应我,这几天哪里都不能去。”
“呵呵,我真的这么重要?”
“说了没用,让你看!行了吧。”
“好吧,我答应。你去吧,我一个在车里坐一会。”
周如生脸上骤然冒出一股杀气,极快地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张雪梅一时想不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这个人怎么会自断手足?难道他与郭连成各怀鬼胎?果真这样,极好不过了,争的人越多,清源生化就越安全。你们闹吧,一旦两个人打起来,我立刻给刘书记打电话,请他支援一下,让经贸委的张主任来,建议立刻开工,然后召开董事会,试探周如生下一步的动向。
“噢!想起来了,他说过的,要当董事长丈夫!”
张雪梅惊叫一声,愤怒地拍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