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你在哪?我想与你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也没必要。”张雪梅说。
“我听不清。”
张雪梅拿起手机,冷漠地重复一遍,挂了。
启动车,她小心谨慎驾驶着,竭力驱赶吴敬仁带来的烦恼。可是,感情的伤口一旦被撕裂,不会接受意志驱离。
张雪梅想起吴敬仁说过的一句话,“婚姻如同两块合并的菜园,男女走到了一起就是为了互相吃着对方。这其间,如有一方的某种青菜被吃尽而又不能再生,另一方自然会把手偷偷伸到隔壁的篱笆园里。我没有钱,也不能让你当老总。从你告诉我当老总的那一刻,我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这话是两人决定离婚的最后一个夜晚,吴敬仁对他们婚姻的总结。
这时,耿兰新爱人,吴敬仁的同学余文涛电话进来,她接了,余文涛说,“雪梅,敬仁想与你谈谈,你怎么不接电话。”
“哈,文涛呀,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该说的都说过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许多。打碎了瓷器,还是不要往一块碰了。”
“你听我说,自从你们分开后,敬仁的精神一直处在萎靡不振的状态,尤其是安南山去世以后,他更加担心你的处境。”
张雪梅心里难受,想着第一次说离婚,她哭着说,“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可以丢下天,可以丢下地,唯独不能丢下家!别逼我离开,好吗?”
她对着电话,冷漠地笑了一下,说:“那又怎么样呢?文涛,我在开车。”
“雪梅,眼下,我和敬仁还有兰新,特别关注柠檬酸厂的动向。眼下,清源生化如同一艘巨轮撞在暗礁上,风雨飘摇、沉没在即,而你一人又能撑多久?以前,你和敬仁多好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外地老板,把一个好端端的家拆散了。如今,为了这个人的妻子,孤身一人与那么多周旋,犯得着吗?”
“别说了,文涛,我不会改变的!分手,不是我意愿的,一人走进冷冰冰的出租屋,也是被逼迫的。没什么,家里的、外面的、天上的、地上的,一起来就是了,我不在乎!请你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一个曾经给我屈辱、伤害的人;更不可能捡起落在地上的烂苹果。”
张雪梅挂了电话,脑海里浮现离婚前,她一个人在白云山庄居住的晚上。她打吴敬仁电话,想让他过来,两个人静心谈一下,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打了家里也没人接。她以为吴敬仁出去应酬了,看了一会图纸,不觉睡在了沙发上。等她一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