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林来到冥岗山下,听完胡若雯的诉说,情绪并没有出现王晓寒想象中的可怕,只是不停地说,“我要上去,看个究竟,谁的话都不相信,怎么会有人害小梅,我要上山!”
胡若雯拦住:“爸,那你就先把我掐死!”
两人僵持了一会,王晓寒见张冬林情绪趋于失控,说,“叔叔,我和你一道去,把雪梅离开时那片土带回去养一株梅花。”于是,对徐驰说,“立刻回去,买两个木箱,若是没有皮箱也可以,再带两把小铲子。”
徐驰低声:“明白。”
张冬林一刻不能等,胡若雯说,“爸,咱们一起回去,把妈妈接来,这会儿妈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雪梅姐也不放心。”
张冬林神色开始恍惚,对身边的王晓寒说,“你别走,若雯,你也留下陪雪梅。”
徐驰说:“若雯,听爸爸的,相信我!”
王晓寒,胡若雯目送张冬林上车离去,肃穆站立。车子在视线中消失,胡若雯回望山峰:“这么高,爸如何上得去呀?”
王晓寒想了一下,说:“不上山顶,去雪梅坠落的地方,唯有一个方式释放,悲哀才不至于蓄积。”接着,说起梦中换土一事,然后把周如生五十万股金的分配说与胡若雯听。
胡若雯听了,久久不语。
王晓寒以为她心灰意冷,难过地:“难道你真的要离开?”
“我是想离开的,只是你不走,我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那你为何不说话?”
胡若雯漠然地说:“你让我说什么?东西是祝姣曼得到的,你与她都商量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的意思——不妥?”
“我不知道妥还是不妥,反正,徐驰若是接受周如生的股金,我永远不会理他!我相信,彭萍萍和婷婷都不会要的,只有许颜芹和郭连成稀罕。再说,周如生的股金,也只有他们接受更合适。祝姣曼这么想,纯粹是想往干净的人群中挤。”
王晓寒不说话,心里胀满苦水,为何同样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里反差如此之大;想着,靠近胡若雯,说,“要不,这事听一下耿厂长的意见,她比我们更了解当地人,而且,雪梅生前对耿厂长有过托付……”
“这事我知道,梅姐吩咐说,万一她不在了,请耿兰新过来接替她,不过,切不可操之过急,至少要过一段时间,不可以让耿兰新和厂里的人认为,是她帮你闯过这道难关。还说,人呀,最难看透,谁知道日后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