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芹徘徊在手术室门前,表情很复杂,憎恨、懊悔、猜疑、躁动不安和期待揉合在面部神经上,只是眼里隐藏着让人察觉不到的算计。
在医务人员的眼里,她好像肇事者,时刻警惕着伤者的家人报复。许颜芹看出了医生的眼神,索性装出,要不要躲开?伤者万一死了!我该怎么办?
她装了一会,忽然鄙视医务人员的眼睛,心里想着,王晓寒说过,周如生的安危就是祝姣曼的安危,这说明祝姣曼已经是清源生化的功臣,整个公司要倾全力保护。
唉!我想怎么做,必须得到安夫人认可,可她的心思我一点摸不到。
彭萍萍看了她一会,猜着她的心思说,“颜芹别担心,也许这个畜生死不了,可我巴不得他死!”
许颜芹心绪乱到极点,实在琢磨不透王晓寒为何不让周如生死,难道说真的是为了祝姣曼的安危?万一只是嘴上说说呢,那我岂不是错失机会。假如她的话发自内心,留给我当总经理的机会近似于零。可是,让我搞不懂的是,安夫人竟然为一个跟仇人上床的女人,甘愿放过杀害丈夫的仇人。我不懂,实在不懂,天下哪有这个道理!除非她不爱自己的丈夫。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然,怎么知道下一步如何走。
她鼓起勇气,当着彭萍萍的面拨通王晓寒的手机,话未出口,心中涌起万般的遗恨:“安夫人,有句话不说出来,我会活活憋死!请您告诉我,周如生该不该死!”
“该!他该的不止一个死!”
“可你为何要阻止我!”许颜芹喷出哭泣,说,“多好的一个机会,也就是半个时辰,血海深仇就报了,最坏的结果是我和祝姣曼一块坐牢,这——有什么!”
“颜芹啊!可是……”
“我是知道的,祝姣曼捅他一刀,没有致死,不该抵命;我只是来医院的路上耽搁一些时间,也不该抵命,您为何不顾天大的仇恨,放过他?啊!你还是安先生的妻子吗?你对得起为你而死的雪梅吗!”许颜芹哭着质问。
电话里传来王晓寒的哭泣声。
彭萍萍说:“许部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安夫人说话。”
许颜芹心里清楚,打动人心的未必是顺耳的话,若雯不是经常与安夫人顶嘴吗?从现在起,我要做第二个胡若雯,用心而不是用嘴对待她。于是,她对彭萍萍吼叫:“我顾不了这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这个恶魔死!为安先生,为雪梅讨还血债!”
手机响着王晓寒的呼唤:“颜芹,颜芹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