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既然注定要辜负,那便不要给她任何希望了吧。
“沐笙姑娘。”
杨想欲前,她只抬手,拦住了他。
裘宁漠然而视,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动作,他迈开双脚。
“身不由己,各自安好。”
沐笙的眼睛,终于在此刻一点点的通红起来:“裘宁!”
“你又可曾知道,十年前,在布满硝烟与瓦砾的战乱中,那个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知道,你已经发觉了自己体内的变化。”
“你功力尽失,与废人无异,你不想拖累我。”
“可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沐笙望着他的背影哭喊道,最后一句的挽留,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气力。
她鼓起勇气,为的不过,是他回身一望。
纵使裘宁的脚下跌跌跄跄,可依然未有止步的迹象。他眼中,血丝也在此时攀爬出来。
“切记,要小心乾元府的人!”
他咬着牙,背道而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遮风挡雨了,裘宁在负痛间,自我嘲道。
安山到龙渊关口的距离,长得令人难以置信。
一行人在山麓停留的时间,也久得那样脱离现实。
不管是轺车帷裳外那未曾见过的苍山日景,还是那缓缓流逝的时间,抑或是那疲惫得发痛的脉穴,都让沐笙越发的愁楚起来。
……
裘宁的双腿沉重如铅,体内元气尽失,宛若失去了动力的庞大机器,没有了祖阙中那股滔滔不绝的力量供源,少年枯竭的气海,再也无法运转。
他颓坐在城墙脚下,低头凝视着手腕上的苍龙之迹,不见神情。
龙渊关口进京回家的人们摩肩接踵,每个人的鞋子上都浸透着融化的雪水。
空气很冷,透着下雪后京城独有的味道。
然而,裘宁的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前方,乾元府是他生活的地方,可如今,任务失败修为清零,还回的去吗?
身后,行刺少宗主未遂,也因此与六壬宗结怨,他们又怎会轻易的放过他,已是退无可退。
这天下虽大,但于他,何处可安身?
扬起有些白皙的手掌,握拳击墙,一拳,两拳,三拳…青砖仍无恙。
任由那淡淡的苦涩在他的心间弥漫开来……
“啊…”裘宁仰